上海作为中国教育的高地,PISA测试全球第一,被一个安徽小县城击败了。“高考工厂”毛坦厂中学今天宣布开始招收上海的高四复读生,限额300人。

毛坦厂复读班一年最低收费6万元,上海家长依然蜂拥而至,电话要打十几次才能打通。习惯了排队买房和摇车牌的上海人,估计马上就要炒“毛区房”了。

光这一笔,毛坦厂就能收入1800万。而在其他地区,每年学费最高仅需要38000元。

但很快,当地教育局出来辟谣:

招生的是六安市金安区高级中学的补习中心,而非毛坦厂中学,二者之间没有关系。

他们当然要这么说,毛坦厂中学是公立学校,按照规定,是不能开办复读生补习班。

而教育局所说的六安市金安区高级中学补习中心,本来就是毛坦厂中学为了规避国家规定而打的擦边球。

2006年六安市金安区高级中学成立,依托于毛坦厂中学优质教育资源。资金来源,是私立学校六安汇文中学校长安定海,以及部分民间资本。

有媒体报道过,所谓的部分民间资本,其实毛坦厂中学的部分老师:

他们利用手上的零散资金,与安定海合资,成立了公助民营的金安中学。

公助民营,真是一个好词。

金安高级中学所有资源都是和毛坦厂共享的,招聘公告也不分你我,两个学校甚至共享食堂、教室。

2016年开始,毛坦厂中学本部停止招收借读生,当年就少了2000多人。事实上,这2000人,是被转移到了金安高级中学。

朴石注意到,2016年之后,毛坦厂的一本升学率出现了大幅提高,从2015年的41%升到了52%。生源相对较差的借读生,被全部甩给金安了。

自此,毛坦厂和金安高级中学的角色分配成功:

毛坦厂负责升学率,金安高级中学负责收借读费。

而金安高级中学内的补习中心,更是毛坦厂的影子,也一直是毛坦厂中学最大的收入和财源。

每年有8000个各地慕毛坦厂之名而来的学生,《舌尖上的中国》里为孩子做红烧肉的家长,其实是金安高级中学的学生。

即使以最低的标准计算,补习中心也能为毛坦厂带来2000万元的收入。

今年上海进行了高考改革,允许考生除语数外以外的其他课程分数可以保留。因此,大量考生可以通过复读,专攻语数外来提高自己的高考分数。

毛坦厂中学此次上海招生,就是针对的这一部分考生。

按照宣传,毛坦厂能帮助高考失利的上海考生实现100-150分的提分,他们将完全采用上海2020年高考考纲:

上海考纲+毛中模式+一年付出=改写命运。

对于毛坦厂中学的模式,朴石一向不敢妄自评论。《了不起的盖茨比》说过:

每逢你想要批评别人的时候,你要记住,他们并不是个个都有你拥有的优越条件。

但是现在,毛坦厂已经成为一个以营利为目标的机构,而且表率作用十分糟糕。毛坦厂中学的教师,拿着国家的编制和待遇,为金安高级中学这样的私立学校服务,是公助民营?还是公器私用?

更何况,金安高级中学的股东究竟有谁,外人从不知道。

毛坦厂进军上海市场,是罕见的反向降维打击。这样的商业案例,大概只有快手收购A站能比,郝大星说:

我国地区间发展不平衡的局面终于得到改善了,大别山人民终于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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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包围魔都-激流网(作者:王朴石。来源:公众号  星球商业评论。责任编辑: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