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觉得奖学金无望了,所以期末只求60分,考试周可以出来抢个头条。
此外就是看到网友们“迟到的正义”和“偌大的中国,已放不下一张平静的课桌”这样的说法,有种“恨其不争”的感觉——如果网友们的反思只停留在这一步,正义永远都不会到来。
性侵事件经过想必大家都了解了(主编小姐姐注:本来打算引用其他公众号的链接的,如11日发酵的10w+那篇,如一粒金毛豆的文章,可惜现在都已被封,呵呵一笑,往事如风)。本文打算回避具体事实、抽象而谈,谈谈社会舆论什么的。因为怕站队,怕反转,更怕陷入已有的主流观点之中无法把观点阐释清楚——嗯,我们在当键盘侠的时候就能够感受到舆论力量的压迫了。
北影
一、赤裸裸的舆论镇压
新浪删帖、封号、降热度,其它各平台也是同步删删删,相关学生都被约谈心,不得不叫人怒喊:“TMD我的言论自由呢?!”网友们担心“北电侯亮平”已经变成了“北电陈海”。但其实这样的事我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恐怕不少人都想过:越来越发达的自媒体是否可以成为平民斗争的武器,用来反抗大资本和公权力。反正我是不看好,历次删帖事件都是在赤裸裸地明示:新浪是你的吗?疼讯是你的吗?《日人民报》是你的吗?CCAV是你的吗?哪怕是言论自由,话语权的背后也是经济力量的较量。个人的反抗远比不上集体的反抗,而社交网络本就有把人原子化打散的趋势,如果不能团结起来,舆论战场连作为现实行动的补充都算不上。
不过,删帖,封号,公众号不许发新闻,媒体不得跨省采访,手机号实名制等等,也可以视作拙劣的统治手段,是赤裸裸地控制和镇压,不敢放开言论,反映了统治者的不自信,反映了社会危机的更加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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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看不见的舆论控制
拙劣的手段叫人义愤填膺,那么高明的手段呢
其一、爆出新内幕造成反转,各种洗地混淆视听,偷换概念把讨论焦点引向人性、法理、文化等空洞的方面,这些手段都一次次叫人从热情变为冷漠,事件长时间没有进展后便回归日常生活。
其二、可以对比一下娱乐圈,为什么我们对娱乐圈的“潜规则”熟视无睹,却对校园性侵案如此看重?因为戏子们早就被塑造为肮脏不堪,而大学则是遗世独立的象牙塔,所以大学里的丑闻更容易刷新人三观。有人说艺术院校本来就比较脏——难道丑闻比北大还多吗?这其实是舆论对艺术院校的偏见,也是在维护过去舆论赋予普通高校的“崇高”形象。
其三、此次曝出北影的流氓老师们里还有一个是女教师侵犯男学生的,这种新闻往往会引来许多下流评论,比如说男生赚到了之类;这次倒还好一点,只是有人强调女教师丈夫先出轨了。只有男的强奸女的,或者女的不检点引诱男的?这同样是舆论造成的偏见。
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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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
虽然这次公权力还没有出手,主要是新浪和校方不要脸,但还有的说的。
既然微博靠不住,便有人评论说从一开始就应该走法律程序,而不应该指望在网上搞事情。可是,又有多少人真的相信法律能为民做主呢?感觉就像是无处伸冤的老百姓,编造出了包公的故事,各种开挂,但又不得不认为恶人个个都手眼通天真姓赵,逼皇帝砍了包拯。最后只能说:你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良心不会痛吗?!希望司法体系能健全起来……希望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网上的斗争叫人觉得无力,只能叫人寄希望于别人来伸张正义;但是如果不承认“国家是维持统治的暴力机关”,只能感觉越来越无力。
有人把这个事件比作官僚腐败、以权谋私——这不是在黑ZF吗?或许大学系主任并没有多深厚的背景,但对于学校而言,首先想到的也是压制言论、降低影响;官官相护,可能只是个习惯性行为;得等到事情大到压不住了,才想到弃车保帅。可见官僚体系的腐朽,你不能只打倒某一个官僚,而必须打倒整个官僚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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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创造人类的幸福,要靠我们计几
校园性侵比娱乐圈更引人关注,另一个原因是前者更接近我们的生活。职场性侵、黑社会保护伞、高污染项目,对于普通网民来说,都是潜在的风险,带来不安全感,所以更容易萌生正义感,更容易愤怒。
他们先是来抓共产党,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
他们接着来抓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他们又来抓工会会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
他们再来抓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他们最后来抓我,这时已经没有人替我说话了。
只是,我们的屏幕背后,是媒体,是舆论控制,是官僚,是国家机器,我们无法知晓事情的真相。正义实在是一个太抽象的词,它抹去了阶级,模糊了你所要反对的压迫机器。
正义最好由当事人自己来伸张,但她又不可能独自对抗整个资本市场或者官僚体系。打开这个死结的方式,只能是由我们来管理国家,管理司法,管理媒体,管理学校,消灭等级,消灭一切特权。
上次采访一个农民工,他说到曾被克扣工资,一起去讨薪反而被打被拘留。这样的事情连被曝光被网民声援的机会都没有,但他们在现实中的斗争,却可能实实在在地撼动旧社会的基础;因为他对抗的不是抽象的“不正义”,抽象的“暴力”,而是实实在在束缚他的生产关系。这才是打开正义之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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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陈小慧。来源:聊协MIT。责编:畢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