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家庭,我1973年9月在湖北武汉上小学,我这一届正好是春季改秋季入学,因此同学中年龄相差挺大,有一岁半。
一年级至三年级,课程有语文、算术、美术、音乐、体育、劳动。每天上午三节课,下午两节课,星期三、六下午不上课。
语文课到二年级时就有作文了,叁年级开始写大字。一年级语文课本的第一课记不清是毛主席万岁还是我爱北京天安门,封面肯定是我爱北京天安门。算术课一年级就有应用题,到了三年级就有四则运算了。美术课就是画画,音乐课就是唱歌,都不教理论知识。
一星期有一次劳动课,通常占一个下午的时间。学校在武汉市郊区(现在变成城区了),学校后面有座山,在学校与山之间依次有一个国营奶牛场、一个郊区生产队 (农村)、学校农场。劳动课的内容,春、夏天拔青草积绿肥,秋天捡牛粪,冬天有时在室内上,实际上成了读书读报课,有时去附近的工厂、农村、部队参观。
体育课是跑步、体操、跳绳、踢毽、打乒乓球等。学校有操场、乒乓球房(室外也有好多个乒乓球台)、篮球场、足球场(不标准),但不教篮、足球。学校的群众性体育活动挺多挺好,每年有一次秋季田径运动会、冬季跳绳踢毽比赛、冬季长跑比赛(通常在武汉冬天最冷的12月底1月初)、春季乒乓球赛,冬季还有长达两个多月的象征性长跑活动。象征性长跑就是每天跑几百米到一千多米不等,累积起来就是跑到某一个革命圣地,记忆中有跑到韶山、井冈山(不知道学校是怎么算出来的)。学校参加市里和区里的体育比赛的成绩也不错,学校布告栏里经常贴出获奖喜报(都没我的份),学校一间屋子(记不清是不是校长室)里挂满了奖状和锦旗。
武汉的体育活动也比较普及,体校、专业运动队经常到学校来选苗子,我当年就参加过乒乓球选拔,没选上。从学校出去的苗子,比较有名的一个(比我低两级),十多年后在北京亚运会上拿过集体项目的赛艇金牌。
学校的群众性文艺活动普及,逢节日(国庆、元旦、五一、六一、七一)有全校性的文艺表演或美术、儿歌比赛(展览)。我每次都参加画画,我画的画就经常能够贴在学校的布告栏里,偶尔有一、两次被刷下来贴在年级的墙报上。文艺表演有唱歌、跳舞、相声、锣鼓(还有其它乐器)、快板书、叁句半,印象最深的是三句半,常常全场大笑。这些活动的主题都是歌颂共产党、歌颂新中国、歌颂劳动人民。
学校也有政治活动,像批林批孔、反潮流、评水浒、反击右倾翻案风。那时不太明白,就是抄报纸。这些活动也有好处,就是看了许多关于中国历史的书,知道了法家、儒家、农民起义,水浒传也是那时看的。
星期三下午虽然不上课,但是要参加课外活动小组的活动。小组一般三、四个人,到小组长家里,通常是读书读报,完成学校规定的任务后,可以下棋打扑克或踢球打乒乓,总之还是很丰富的。
76年9月(文革还没结束)上四年级,课程除上述外(算术改称数学),还有英语(哈哈,很意外吧)、常识、政治。每天上午四节课,其它不变。数学开始教珠算了。
音乐课开始教简谱。英语用的是上海编的教材,不教音标,主要是单词、会话和简单的课文,还有英文歌曲(英文的国际歌,许多人没听过吧),课文中记得有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常识课的内容很多是关于气候、交通工具、农业、化肥的。因为长大了一些,劳动课可以扛锄头扛铁锹了,因此劳动课的内容变化比较大,开始锄地挖树坑了。9月9日那天下午,我就是在挖完树坑回学校的路上,听见了高音喇叭中的哀乐,也永远忘不了路边隔壁班班主任那泪流满面的画面。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许多场景还历历在目,记忆里的是一个幸福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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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稀里糊涂。来源:华岳论坛。责任编辑:邱铭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