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访者：休·索耶（Hugh Sawyer），铁路工人联合会成员（RWU）
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经历吗？你是什么时候成为一名铁路工人的，你是如何找到这份工作的？
我27年前开始（干这行）的，1989年2月。我那时大约30岁，有工作，我在亚特兰大拥有自己的公司，你知道我从事着住房改造和建筑业。我（某天）只是草草浏览一页纸，我（平时）甚至不看报纸的，我（那时）只是一边琢磨，一边（随意）看看，一边琢磨着什么，当我低头去看发现有一个铁路工作的广告，你知道他们招一个扳道工，在一个院子里把一个开关来回扳弄，你知道怎样吗？我愿意去试试。我那时从来没有想过在我的生命中有一天我会为一个铁路公司工作。我认为我会去那试试……因为那时候我对于自己业务上的一些事感到沮丧，所以我去了那里然后他们雇佣了我。他们并没有立刻让我干活，他们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面试了每一个人，持续了大约十二个小时。通过整个面试过程他们把300人筛选到25个人。我记得那时天黑了，所以我可能等了12个小时。然后我回到家并且忘记了这事。大约过了两个月之后，他们给我打电话并且询问我是否仍然需要一个工作，我说当然。所以我在1989年2月开始给他们工作。我被雇佣为一个扳道工并且他们开始训练你……差不多训练了30天左右。你只需要跟着你周围的人，并且学习他们做的事情。
所以我去那家公司工作了。这并没有太久----我是给亚特兰大的诺福克南部铁路工作。我的工作区域，从乔治亚州的麦肯一直到田纳西州的查塔努加。所以无论怎么说，我给他们工作了几个月。但是我在那边一切如常的继续着，然后他们把我解雇了。你知道他们不再需要我所以他们把我解雇了。这大概（发生）在夏天，六月和七月。（之后）我回来工作，我仍然在建筑业工作，为别人建造阳台等一些设施，所以我有额外的收入，他们让我下岗并没有影响我太多。但我在六月写了一封信希望成为一名火车司机。之后你需要写封信说你希望到工程学校、机车工程学校学习。当他们招人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在某个时候我将会成为一个火车司机，所以我去了。我那时应该等待一年---在你有资格成为火车司机你应该在那里等待一年------但他们并没有这样做。我不用等一年他们就接受了我。所以在十月和十一月我就在工程学校了。从1989年11月我就在工程学校了，我训练了一年多。
你需要给这个学校付费吗？
哦不，他们会给你钱。当你在学校的时候他们给你钱。你没有得到很多的钱，但是你会得到每周的补助，我不记得多少了，但我猜够生活用了。所以你在学校呆了三十天，然后我离开学校开始做学徒，被一个真正的工程师培训。他会让我在油门后面，我在他的指导下让火车运行。这是我逐渐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工程师的（过程）。
那时候对于铁路系统来说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所以他们并不真正需要我，所以他们让我一直持续训练直到1991年4月，仅仅让我被雇佣着。你需要给这个学校付费吗？
你在训练项目中得到补助了吗？
是的，得到补助了。你会得到六个月的补助，六个月后你会得到一个司炉的工资，钱更多，直到你足够合格当一个火车司机。所以在四月份，我想我的合格日期是1991年4月13号，这是他们把我踢出训练项目并且告诉我你现在是个合格火车司机的日子。不管信不信，一旦他们这么做了，我跟了一两次车，然后他们开除了我因为他们并不需要我来当火车司机。所以我回去当了一个安全员。当我成为一名合格的火车司机时我也成为一名合格的安全员。当我做了短暂一段时间的安全员后，我被裁下成了一名列车员。一个列车员有点像扳道工，除了他是在主干线上。列车员也可以是司闸员或信号旗手。那时候在一辆列车上有超过两名（这样的）人。所以一辆列车有它的司机、安全员、司闸员或信号旗手，这些职位都叫列车员。你会是那个吃苦受累的人。在主干线上------如果列车需要分成了两截，或者你需要扳道换线，找到一些小车或者什么东西，我会是那个离开列车去寻找小车把它们带回来的人，然后做两节车厢断开，连接其它车厢，测试刹车，然后我们就可以继续了。我做了所有的地面工作。然后列车长坐在列车上告诉每个人应该做什么。
他们付了你多少钱？
哦天，我不记得了。我想说当我成为一名列车司机时大概是一周500美金，这是前六个月的情况。然后大概头六个月后，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新手的薪水，取决于（列车的）运转情况。我没办法直诚（精确）的告诉你。但那大约是800美金左右一周。然后当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司机我一趟火车下来一天可以挣120美金的样子。但你得超时工作，我们有那种给膳食和接空气软管任意支付补贴的事情。
你签的是哪种合同？
我住在美国南部的乔治亚。一般来说南部并没有“工会化”，几乎没有。他们称之为“有权工作”的州，但是都只意味着“有权被解雇”。换言之你（的工作境况）完全取决于老板的怜悯。当你为铁路（公司）开始工作，这个铁路在联邦控制下运转并且完全不受制于州法律。
所以你开始为诺福克南方（公司）工作？
是的，最近他们的名字已经缩成NS（公司）了。
这是一家大公司吗？
哦是的。谷歌一下他们有多大。这里有差不多3000工程师然后有差不多10000人左右。
【他开始检索了谷歌“NS公司有多少员工？”】
我们现在的工作人员比我当时去那里工作时少。
【面向谷歌：哦来了，见鬼，它没说】
但我们被认为是一家大公司，我们在22个州拥有20000公里线路。我只希望它会告诉我我们有多少雇员。谷歌没有做好（统计）工作。好，我们继续。在2014年12月21日，我们有不超过30000雇员。你知道，这包括每个人。当然我们有许多人和火车没有联系：我们有房地产官员和…
所以当你开始工作的时候，这里没有工会吗？
我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工会，在南方没有工会能让你参加。 但是当我去铁路系统工作时，我不得不加入工会！因为如果你不加入某个工会的话，你就不能在铁路系统工作，这听上去有些奇怪。但是我想公司确实想让你呆在工会里，因为这样，他们就不必直接和大量的工人打交道，只需要和少数人——工会领导人——打交道即可。工会的领导人们和那些公司签订合同，这些合同对工会里的所有工人都有效。但我认为根据联邦法律，这就是所谓的“封闭式雇佣合同”（一种公司和工会签订的集体合同，公司只能雇佣与之签订合同的工会里的成员）。
如果不加入工会，你就不可能从事需要特殊技能的工种，如火车司机、扳道工人等等。这些铁路工会是国内历史最为悠久的工会，一些成立最早的工会，可以追溯到19世纪60年代。
所以我被解雇了。当我成为一名火车司机后，我被不停地裁员、裁员，然后最终被解雇。 在我的资历区（资历区是一定的区域，只要工人们在此区域的工厂里工作，无论在哪个工厂，他的工龄都可以累计计算，并可以凭借累计的工龄（资历），在资历区域的任意一个工厂享受一些优待。但是一旦不在资历区就职，工作年限就需要重新计算。）没有适合我的工作。但是那时我认识了一些人，他们需要人们到其他地区工作，如从亚特兰大到格林维尔，南卡罗来纳州。我会去那些地方并在那里工作，因为他们需要人，所以暂时我会去那里工作，然后我得到了一份工作。
最后，在1993年左右，我终于被带回乔治亚分部，亚特兰大分部。 我的工作从亚特兰大到梅肯，从亚特兰大到查塔努加，这是我的资历区。 所以我回到我的资历区，一直是一个火车司机。
所以，我开始工作了，开始用自己的技术吃饭。我是一个全时工，同时也是一个临时工。与有常规工作的火车司机不同，临时工是这样一种工作，当正常的火车司机短时间内无法工作，比如生病、或想要和他们的家人去旅行的时候或者其他什么事情，他们会让临时火车司机代替他们工作。这就是我这十年以来的工作。我只能在别人休假的时候得到工作，当他们休假时，我可以去做他们的工作，或者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或者更长，这样下来，我的资历不断增长。
所以是你主动要做这些工作吗？
是的，当你“请求”一项工作的时候，意味着你主动要求去做那个任务，去替另外一些人工作直到他们回来，然后你再离开。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请求”一项工作。
你会得到额外的工资吗？
不会的，我仅仅能够参加那个特定的任务。当你是一个临时火车司机并且没有工作可做，你得让自己一周七天二十四小时随时能被找到。你永远不知道下次你将会在什么时候，去哪儿工作。
如果做这些工作没有额外的收入，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如果你是个临时工，那么，你可能要在家里呆上两三天等他们打电话过来叫你去什么地方。 如果一个正式工出去休假，而我得到了他的固定工作，我就知道我可以经常地出去，做那个固定工作。所以我知道我会赚更多的钱，因为我知道我每天都可以去工作。没有工作空缺的时候，我就等在家里。如果他们不需要你，你就只能坐在那儿。但是当你
“申请”到一份工作时，一般都有一个固定的时间表。我可能会从事站内工作或者主线工作，但我会赚更多的钱，因为这工作有一个时间表，并且我能够经常地去工作。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是一个临时工的话，你就不能得到足够的定期工作？
你也许得不到足够的工作，当节奏都慢下来的时候，在两次行程之间，你也许要在家里呆上两三天，等着某个职工生病或者其他什么事情。但是，如果遇到火车司机人手不够的时候，比如我所在的地区就经常发生这种事情，之前在家等工作的我就会比任何人赚的都多。因为，每次我回家的时候，电话总是响个不停，然后我就会在休息日里回去工作。所以，有时你能拿到最高的佣金，只是因为你比其他人多拿了更多的票。我们把一次行程叫做一张“票”。
因为那时，我们每人有一片票，我们会在票上写下我们自己的名字和号码，在一次特定的行程完成后，你就会在票上盖章。然后我们就会回去，回家或去其他地方，我们会再填写票据，所以每段都将有一张票，每张票会有一天的工资。每人有一个基本工资做保障，此外，如果超出行程或者真的跑了很长的时间，也许就算作加班了。这很难描述。当我接受任务的时候，我的基本工资数目取决于我接受的是临时工作、合作性的工作、或是一个定期工作。标准的工作日是一天八个小时或一天130英里。所以如果我跑152英里，他们会支付我一天的基本工资，让我们假设它是240美元，因为我觉得这个工资是合理的。然后，对于额外的22英里，我会付出额外的时间，他们会支付我额外的里程费。所以，如果我一天跑了152英里，我会在9小时41分钟后继续加班。但是如果我一天跑200英里，也许就会是11小时。这些都建立在里程数的基础之上，我不记得怎么具体计算这些了。
你有像退休金那样的社会福利吗？
我有医疗保险。所以，如果我生病了或因为其他原因需要去医院或看医生，或者什么。承保单位用医疗保险支付我的医疗费用。开始时，我的保险费用是每月600美元，现在他们说由于政策改变的原因，每月要付1000美元。我过去没有为医疗保险付过钱。我的费用是被医疗保险全面覆盖的，我过去不需要付任何钱，除了共同支付的以外——例如我去看医生的时候我也许不得不付给他20美元之类。但现在我必须自己承担部分的医疗保险费用，所以它并不是完全免费的。加上我们所说的“共同支付”，我每月支付200美元。所以，我去看我的医生的时候，我从钱包里拿出我的卡来，他也许会说他的这些外科手术，一共花费200美元，我必须支付25美元，然后医疗保险会涵盖其余部分。所以加上免费的咨询，我每月得支付200美元。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得到的好处越来越少了。他们过去很慷慨，现在它不那么慷慨，他们试图将这种成本转移回工人，让工人来支付自己的保险。
从什么时候起，你不得不付钱？
1996年左右，从那以后越来越糟。
那么，退休金呢？
我正在参加的是被称为“铁路工人退休金”的一种退休金，所以我们确实得为退休金买账。我从我的工资里为退休金支付一定的比例，公司支付的比例比我的多很多。我出一定的钱，他们出一定的钱。这是我所知道的美国唯一一家资金充足到位的养老金。换句话说，在我退休的时候，钱实实在在的就在那里。这个”铁路工人退休金”有足够的现金来负担我将来退休时能够得到的利益。
钱在哪里？
钱在一个联邦政府运营的基金里。这个基金由铁路职工退休管理委员会运营。这笔钱曾经被用来购买国库券，但是在2000年的时候，他们对法律做了一点小的变动，允许一大部分的钱进入了股票市场。所以我猜有一个退休金管理会控制了我们的钱并用它来投资。我猜，目前为止，他们做得很好，因为这笔钱并没有出任何问题。他们以这种方式来赚钱。所以，会有那么一天，我会每月得到一张支票，用来度过我的余生。这取决于你工作了多少时间、赚了多少钱。我也许能拿到一个月4000美金左右。所以我现在不退休，我不是对所有这些都在行，很难去描述所有这些事情，但是如果我结婚了，在我妻子（达到退休年龄的时候）也会得到一张支票，我们叫做二级退休金，因为金额只有我的一半。所以如果我每月能拿4000美元退休金，她一个月就可以得到2000美元，所以加起来一个月6000美元，对我们来讲合理吗？这要取决于你之前的收入。当我去世的时候，他们会停止发放她的支票，每个月2000美元的退休金她就不能拿到，但是她能够得到原来我的那份每月4000美元的退休金。这种情况只有在我结婚时才会发生。如果我没有结婚，我只能得到每月4000美元的退休金，而且，很明显，再没有任何人会因为我而受益。
如果你结婚的话，你的妻子会因为退休金而被迫去工作吗？
她不需要去工作。如果我有30年的铁路服务经验并且我已满60岁，我就可以退休了。让我们假设我已经60岁，并且开始领取每月4000美元的退休金了，而我的妻子也已经55岁，但是她60岁之前什么都得不到。如果我延迟退休，65岁再退休，我会得到退休金，她同时也会得到。这种事情就要发生了因为我今年夏天就要结婚了。我现在是单身，我之前结过一次婚，后来我离婚了，但是现在，我准备在七月份结婚。她和我同龄，所以，当我退休的时候——我大约会在62岁左右退休——她也就62岁了，所以当我退休的时候，我们都立刻开始领取退休金。
关于退休年龄的法律是怎样的？
不一定要退休。理论上可以干到80岁。但如果要拿全额退休金，至少要有60岁和30年工龄。如果到了60岁，只有20年工龄，得到的钱就少一些。
那如果你妻子不工作呢？
她还是可以拿那笔退休金。
如果你没有工作，而妻子有，那当她退休的时候，你也可以得到那笔退休金吗？
只有她在铁路行业才行。除了铁路业，我国其他行业都不行。我觉得这计划应该是国家的榜样。只有铁路工人才有这个（福利）。
你们公司里有女工吗？
有，但没那么多。铁路工是在列车上干活，不会有那么多女工的，现在是越来越多了。比如其他岗位工作的调度员、接话员，工资跟我们一样的。和性别没关系。一个已婚妇女，她丈夫不工作，残疾了什么的。如果她达到30年工龄和60岁，丈夫也有60岁，丈夫就能拿到一半钱，假设2000美元。一对夫妻都在铁路工作，除全额退休金，还能多拿退休金一半的钱。现在他们拿的都是全额的退休金，那额外的一半拿不到。
中国全国都实行这个养老保险体系。
美国其他就只有社会保险制度了，福利没有我（铁路）这个好。
如果你失业了会得到些什么补助？
你要知道，我们铁路业在19世纪就有了，所以我们的规则跟其他行业不一样。拿我们行业和其他行业相比不太适合。其他行业只有福利没那么好的社保制度。你付一点钱，老板付一点钱。但实际上拿到的钱比付的多得多，所以我们活得越来越长，税收制度也要变。你有没有听说过社保体系因为用完了钱之类的，要在2030年破产。我们活得越来越久了嘛。同样年纪退休，寿命延长了。所以我们总是需要有移民。他们整天干活，付的钱可以给已经退休的人。
所有工人都能享受这个铁路行业的福利吗？
每个铁路工应该都行吧，哪怕是管理层。这也是个问题，我们常常要给退休金系统付一大堆钱。每辆货车四个工人。我们退休以后没几年能活，因为平常呼吸的都是发动机里的柴油烟、煤烟什么的嘛。现在我们活得长一点，雇的人也少一点了。因为机械化、自动化，要付社保的人也少了。但现在因为投资政策，这个系统仍然稳定。其实也只是勉强稳定，如果我们不断解雇和自动化……我去上班的时候是队伍里的第六个。在一个场地里有一个司机、一个加油工或者锅炉工做助手，一个工头加上两个助手或者场地工——就是在场地里干活的——我就是第六个，做实习生。现在只有司机和工头两个人了，他们还想减到只有一个司机在火车上。所以现在公司要付的退休金也少了，这是在破坏这个体系。我倒还好，但是那些现在刚工作的人，三、四十年后要退休时就麻烦了，因为退休金系统里可能钱不够了。
你们有派遣工人吗？
是的，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他们不在火车上工作，但例如有维修人员做铁道维护工作。曾经有很多人做这项工作。可惜他们的工会后来签订了协议，允许铁路接收派遣工，他们不是正式职工，不缴纳养老保险。有一次我路过一群铁道工人，一些人在旁边的铁道上工作之类的，本来那里工作的应该全部是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Norfolk
Southern）的正式员工。现在，可能只有一名工头和一群派遣工。派遣工们当然只能拿到很少的薪水，他们无法享受铁路职工的退休政策，也不受联邦雇员法案保护。这一法案可以在发生工伤的时候为工人提供保障，这是与其他工人完全不同的。的确，派遣工的问题非常复杂，而且人数逐年增加。
我在火车上工作，需要在执勤点和火车站之间通勤。以往是铁路职工驾驶卡车把我们送到目的地，现在他们的工会通过谈判达成了协议，允许铁路雇佣派遣工跑运输，于是那些大客车司机都走了，现在全是派遣工在做。现在我乘坐的是外面公司的面包车。
所以他们都是外边的面包车公司，并不是铁路公司的一部分？
我们觉得可能是老板的亲戚或者姐夫小舅子什么的开的面包车公司。他们不过是组建了一家新公司，然后为自己的家人牟利，给工人尽量低的工资。面包车司机们真是太可怜了，他们甚至达不到最低工资标准。
如果受伤的话，你们有工伤保险吗？
我自己购买了保险，能赔付短期和长期的伤残，还有270000美元的人寿保险，但这些和铁路都无关。我每月要交200美元多一点的保费。所以如果我受伤了，保险能每月支付我大约2000美元，最多一年。如果我一年后还没有痊愈，长期伤残保险就能起作用，每月支付我大约2500美元。此外我还有铁路退休津贴，可以每周给我350美元的伤残补助，最多一年。
如果我在工作中受了伤，我只要证明运输公司有哪怕1%的责任，就能得到医疗赔偿。我和公司都交了医疗保险，我受伤后仍然有效。铁路公司会支付我的医疗费、误工费，可能还有一定的抚恤金。我可以和公司直接协商，如果我对赔偿金满意，那么就能达到双赢的状态。但大多数情况下，我需要请律师，起诉公司支付赔偿金。整个过程可能需要3年。公司没有保险政策，但他们有的是钱。所以他们会预留出一部分资金支付伤残赔偿金，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
在中国，如果你受了工伤，不论是自己还是企业的责任，企业和政府都会给予赔偿。
但两种情况的赔偿金一样多吗？或者赔偿金都很少？
不，会赔偿误工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但这是保险政策，企业会按月支付。
我们会有这种赔偿，但不是出自铁路公司。我们有所谓“工人赔偿”（Worker’s Compensation），不过钱非常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意外身故，你的人身保险受益人能得到50000美元的赔偿。但是在铁路上，如果我因公身故，我的妻子或者我的财务代表要雇律师起诉运输公司，要求获得赔偿。人身保险总还是要有的。
其他的铁路公司也有相应的福利吗？
我们的退休系统一样的。
（其他的铁路员工补充道，铁路退休系统共有313亿美元资产。）
你们的工资有多少？
年薪在10万到11万美元之间。
多久发一次工资？
每两周发一次。
所以每周的工资是2000美元？
是的。
哇！
其实没什么，我已经有27年工龄了，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拿到这个水平的（工资）工作。
像你这样的岗位上，新来的工人能有多少工资？
在我所在的区段，新来的工人年薪大约5万美元。入职的第一年工资是80%，然后每年上涨5%，与合同有关——2%还是5%，取决于已签订的合同。而我们的领导喜欢用奖励系统，考察对业绩的贡献来评定工资。铁路公司能完全控制奖励系统的所有参数，他们总能挣到足够多的钱，所以有时候你可能没有绩效工资。他们是这样取代按比例加薪的。这对于工人来说是很严重的剥削，因为我的工资不是每年上涨2%或者3%，这样工资肯定是增长的；实际上，他们先给基本工资，比如说每天200美元，然后支付绩效工资——但这绩效工资是可给可不给的。（旁边嘟哝到：我们肯定不答应啊。）据说我们和公司行政人员的绩效工资是一样多的，所以这就使我们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这太不合理了，完全就是对我们的剥削。我是个蓝领工人，我想要计时工资，而且计时工资能每年增长，至少能赶得上通货膨胀。自从我工作以来，工资的涨幅就没有赶上过通胀率。
还有就是我是1985年后受雇于铁路公司的，所以我是个不受保护的雇员。在1985年以前，每个班组至少有4个人。然而运输公司非常可恶，他们想让火车上的工人越少越好。于是代表地勤工人的工会签署了协议，我们允许运输公司减少车上班组的人数并降低工资，但这只能针对1985年以后受雇的工人。也就是说，在1985年以前的工人仍是4个人一组，而1985年后新来的工人是3个人一组，而且工资是原来的75%。第二年工资是80%，五年后能能拿到（1985年以前上岗人员的）100%工资。不过其实这些都是骗人的，因为1985年以前的工人的工资发法都很随意。他们每接一根空气软管，就有0.95美元。他们还有起始站和终点站，如果在起始站花了超过一个小时或者一个半小时，那么在那里的工作就会有按小时的计时工资。在终点站也一样，如果花了超过一个小时，还会有额外工资。这些奇怪的工资规定和我都没关系，因为我是1985年以后才来的。
不仅如此，后来他们慢慢把班组人数减到了2个，每人工资应该只有50或者60美元。在年底他们还有相当于全年工资40%的年终奖金。这太变态了。有人年终能拿到四五万的支票，然后工资还比我高。的确他们熬了很久才有这么多工资，但是他们每年比我多挣四五万啊。他们得到这些工资建立在后来的工人被出卖的基础上，后来的工人工资更低，车上班组人数更少。
老工人能决定新工人的工资吗？
其实说句公道话，大部分老工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工会领导制定了协议，对他们说：“你最好把这个签了，不然工资就降低了。”这的确不花他们的钱，他们挣得工资确实不低，但并不会关心后来的工人会怎样，所以他们就把我们卖了。我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不可能和30年工龄的老工人挣的一样多。”当时我说，“是啊，我也觉得。”我当时根本不了解情况。可然后，你干的活是那些老鬼们的两倍——他们地勤是两个人一组，但我们是一个人一组，所以你干两倍的活，只拿他们75%的工资，还没有他们的各种福利。所以我在这里是不受保护的1号工人。这个1号意思是我是1989年以后受雇的第一批工人。1990年以后他们签了另一份协议，我成了稍微受点保护的人了，然后你猜怎么样？我以后新来的工人挣得比我还少！上一份协议对我还算有一些保护，他们不能解雇我，而且必须让我参加四人班组。
你的意思是你签了永久合同？
铁路公司一时半会儿破不了产，所以对我来说基本上是铁饭碗了。铁路公司挣那么多钱，还是国民经济的命脉，就算这一家破了产，还会有另一家买下铁路。我肯定不会失业，因为他们需要工程师。我顶多是工资支票的抬头会变一下……我现在拿的算是铁饭碗了。
你现在和30年工龄的老工人拿的工资一样高了吗？
司机的工资是不受工龄影响的。不管5年还是30年，工资都一样高。
但是你们有一年的培训期？
现在减到4个月了。新招来的技术人员培训期是4个月，然后就可以做火车司机，大家工资都一样。
铁路公司有人在客运列车上干活吗？
我们公司没有，只有美国国家铁路客运公司（National Railroad Passenger
Corporation, 商标和常用称呼为Amtrak）有。美国国铁是一家独立的公司，其实算一家国企，或者说是伪国企——他们每年受众议院的拨款。他们在东北走廊有自己的轨道，他们在那里有特许运营的地位，比如说如果我们的长途货运列车碰到了他们的车，就必须避让。我们原来有一趟客运列车经过亚特兰大和佐治亚，如果碰到了他们的车必须让他们先过。他们是美国国铁的人，工资都是美国国铁发的，跟我们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除非他们在我们的铁路上跑火车，拿了我们的许可。
所以你们现在不做客运生意？
是的，我们也不想干客运。我们现在只干货运，
那美国国铁的这些工人是正式工还是派遣工？
不知道。我觉得大部分都是正式雇员吧，不知道他们派遣工的比例是多少。我没见过他们在车上用派遣工，车上的都是参加了工会的雇员，货运和客运都一样。
你们的工会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我们工会大约是1863年成立的，现在已经153年了！他们说今天是我们工会成立的153年纪念日，所以应该是1863年成立的。
所以你一来就参加工会了？“封闭式雇佣合同”（一种公司和工会签订的集体合同，公司只能雇佣与之签订合同的工会里的成员）
工会是必须参加的。刚来的前60天，有30天是培训，工会已经把我登记了。那60天我还不是工会成员，他们把我解雇或者随便怎么样都行。如果他们不喜欢我之类的，就能开除我。60天以后，我必须加入工会，然后开始交会费。
会费是多少？
每月应该是110美元，我们片区的会费都是这么多。
有多少人呢？
BLE（Brotherhood of Locomotive Engineers,火车司机兄弟会）全国有大概36000名司机会员，我们片区有140人。
你所在分支工会的层级制度如何？
我们有一位地区分会主席，他是主要拥有权力的角色，负责同总委员会联系。就我们的情况来说，在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总委员会是由42个分支组成的。所以说，地区主席是我们在总委员会的代表。他同样也负责处理薪酬、纪律问题，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等等。就我们的情况来说，我们还有一位协助分会主席工作的地区分会副主席，他们负责处理同雇主之间的工作纠纷、纪律问题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我们当然也有代表我们的地区主席。地区分会主席是我们在总委员会的代表，他们处理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层面的合同问题。总会长与在克利夫兰（俄亥俄州）的全国总会打交道，他所处理的都是全国层面的问题。总会长是全国层面的代表——这只是理论上的……我们有一位副会长，有一位秘书长/财务主管，实际上还有一位副的秘书长/财务主管。我是铁路工人联合会的财务主管，这就是我在地区的工作。我负责资金和分发，写支票。
铁路工人联合会与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事实上没有什么关系。当我开始在铁路上工作的时候，我是火车司机和列车员兄弟会-31分会的成员，他们代表我同雇主处理我的合同和类似的事情。铁路工人联合会是一个普通工人群体。我们中的一些是司机，一些是车长，一些是列车员。我们有13个不同的工种——如列车员和调度员，他们都有代表自己的工会。而铁路工人联合会，是所有这些不同工种分会的共同体。我们存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分工会并不发挥作用。我们工会的头目并没有正确地代表我们，也没有关照他们的成员。我们养活着他们，但他们却并不称职。所以，不同工种的人们携手组建了铁路工人联合会。本来，我们试图让这些分会独立地工作，代表我们去解决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我们想让他们联合起来，这是因为1928年的《铁路劳工法案》造成了非常多的劳资冲突。每年，我们都有约10，000人伤亡——这就是有多少人在这个产业中丧生。在20世纪早期，在铁路产业里的200万人中，每年大约有56，000人受伤。那时，铁路是运输所有东西的方式。因此，工人们当然要为他们的工作条件和工资而奋起呼号。这就是工会建立的背景。他们进行罢工，结果政府介入说：“好，这里有一部法律。你们，工会和公司都要老老实实地遵守”。他们为劳动者和管理者制定了一套制度，让他们在不罢工、不影响运输的前提下解决纷争。我们仍旧进行了许多罢工，但那（法律）是这一切的要害。工人们得到了一些保护，公司也得到了一些保护。这造成了这些年的某种平衡，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发展……
你的工会部门什么都没做么？还是他们做了什么但是你不满意？
我不满意的不是部门，我的部门是一般委员会的一部分，并且我对全国总工会也特别不满。我不相信他们尽到了责任，他们的责任是控制一般委员会和确保他们不签署影响全国其他一般委员会的劣质协议，他们没有这样做。事实上全国总工会应该在全国范围内签署协议，但是他们偷懒了，因为让一般委员会去协商他们自己的协议，这样总会就可以少干点了。哦，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根据铁路法，如果运输公司与13个行会中的任何一方签订协议，如果他们签署了一项较差的协议，特别是在关于健康和福利待遇方面，根据法律，这次协议会成为所有其他行会所效仿的模式。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三、四年前，不管由于什么奇怪的原因，运营商正在赚取创纪录的利润。代表列车员和签约的地勤人员的全美运输业工会，迫使工人支付更多买保险的钱。我们剩下的人也要效仿。所以运输公司说：“全美运输业工会已经签订协议了，现在你们必须服从！。”无论如何，我们的花销在上升。所以我们和其他的行业工会说“我们要继续罢工”。根据铁路法案，美国总统可以介入并签署紧急法令，“你们不能罢工，这是一部总统紧急法令”。根据铁路劳动法，我知道进行下去将会发生什么。他们说，“你们要接受全美运输业工会接受的医疗保险费用”。但他们说：“我们推行这些需要好几年。”但当全美运输业工会签下糟糕的协议的时候，按照法律我们剩下的人理所当然的要按照这个样子走。所以我们正在做的是阻止签订协议这种白痴行为。我们希望所有的行业工会联起手来，与运输公司协商，阻止这种事情发生。运输公司已经在其联席会议的旗帜下抱成团了-------他们以团队的形式与我们谈判，为什么行业工会不联合起来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谈判？这是铁路工人联合起来的目标之-------就是尽力让这些该死的工会停止愚蠢地割断我们的喉咙的行为。
你们部门的140个成员都是火车司机吗？
地勤人员和列车员一般都在现在被称为SMART的全美运输业工会。但作为一个火车司机，我可以加入全美运输业工会，尽管他们跟地勤人员签有协议。现在作为一个列车员或地勤人员，你可以成为BLET（火车司机和列车员兄弟会）的成员。BLET在全国范围内跟火车司机签有协议，而现在被称为SMART（因为他们与钣金工人合并，钣金工人的英语是sheet
metal workers）的全美运输业工会在全国范围内跟地勤人员签有协议。让我进一步复杂化这个问题：BLET跟货车司机签有协议，所以现在我是一名货车司机。BLET现在某种程度上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因为我们全国只有36000人-----这太少了！卡车司机全国有120万人了，因为当你在华盛顿与国会交涉的时候你需要更多的人。这就是我们合并的原因——只靠我们自己的话我们太弱小了。全美运输业工会最终与钣金工人工会合并也是相同的原因。钣金工人工会是一个大得多的工会。我当然希望铁路工会的人加入货车司机工会，但他们不想这样做，所以…
火车司机和地勤人员彼此怎么看待对方？
当我1989年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在同一列车一起工作，但是他们是敌人！他们彼此憎恨，对像我这样的不受保护的人来说，工作条件之一是我不可能再当一个扳道工了。我的工作是扳道工，但是因为我是在1985年后入职的，所以在合同中我的职位只能写成列车员和火车司机两种选择。如果我做铁路工人不够格，他们不会要我（去工作），但是如果我去铁路上工作，那我一辈子也只能干这个了。一些铁路工人成为列车员，但是过去，列车工作人员在一个行业工会、司旗信号员在一个行业工会、司闸员在自己的行业工会、油工在自己的行业工会。联合运输联盟在20世纪60年初合并所有的工会，使之成为一体。但火车司机兄弟会，这是这个国家的第一个工会，一直保持自身独立。所以这里面有很多不愉快。然后像我这样的人来了，我不在乎，因为我不得不选择成为一名列车员或火车司机。所以我没有仇恨或不喜欢或对抗地勤人员，因为我是那种可以做所有（这几项工作）的家伙。这样的竞争会消失，因为每个在1985年后入职的地勤人员将最终成为火车司机加入BLET，因为全美运输业工会签订了一项协议，说他们必须这样做！所以我认为在某个时候我们会形成统一的工会，以火车司机兄弟会命名。这很难说。
公司经常雇佣外国移民吗？
不是（非法）移民工人，我们有极少数的（来自发达国家的）比如英国人。这些是合法移民的，他们成为了美国公民，或是说至少拿到了绿卡。是的…他们（公司）雇佣菲律宾人、墨西哥人，但是这些人都是合法移民的。我们这确实有寥寥几个英国人。还有些人是美属萨摩亚来的，他们来到这里然后被雇佣。但是从种族上说，在美国我们仍然有着多种多样的“铁路”。像在我工作的亚特兰大和佐治亚州，大约百分之七十的铁路工人是黑人，即非裔美国人。所以我们（铁路工人）是很多样化的，起码有黑人和白人。还有拉美裔和其他的少数种裔。他们有一些人出生在其他国家，就像我的一位越南哥们儿，他出生在越南，但是他在美国南部各州——从亚特兰大到梅肯——打工。
你们是如何选举BLET总工会的？
我对我们全国总工会的领导层很失望。我觉得他们完全辜负了我。我们在他们身上砸了大笔的钱，而他们只是坐在那，又不干该干的事。他们不能正确地代表人民。他们现在甚至连铁路上有什么东西都没概念，（他们当上工会的管理者）因为三十年前他们是工程师，但是他们处于工会管理层的时间远大于他们的工程师生涯。你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是主席——当地工会的主席到总工会主席，高升到总工会副主席再到主席。事实上，他们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做过铁道上的工作了，并且他们也一点都不了解铁路上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所以我坚定地相信：你知道韩国的铁路工会吗？我爱的就是他们找一线工作者做工会的领导层。这些人“开完”火车，然后到工会工作一段时间，再回到他们司机的岗位上去。这才是工会最好的运作方式，美国也该这样。还有任期限制。我坚信你应该按照你帮忙谈判的协议回来工作。这会让你对它了解更多！并且比起在行业之外，身处其中工作能让你了解（铁路现在的）状况。我的意思是我能做这样的工作。我是一个火车司机，这就足够了。我会说我做过当地工会分会的主席和领导——在我们这的分区，我干过所有这些工作——但是现在我只是一个司机。但是如果我能参加竞选去做主席，我会去和这些该死的铁路公司谈判，因为我很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是什么需要被改变。而这些人（指现在参选的候选人）不知道。并且他们也不关心！他们只会高高在上，是资本家和有钱人，而我认为他们赚的钱不应该比他们要代表的百姓还多。最好是给他们比工人的平均工资多百分之十的钱就够了【译者注：就是巴黎公社原则！】。我会直接限制他们的薪水。另外，补贴。他们最好别有我们这些火车司机都没有的补贴。我告诉你们这些，因为如果有一天你们能组成工会，这些是很重要的。那些代表你们的人需要知道，他们需要亲身在那里工作，需要知道（铁路系统的）状况，并且还需明白自己总要回（铁路系统）工作。他们将不会作为工会主席退休。他们只会做一段时间的总裁或总主席，之后就回（铁路系统）工作了，上帝作证。要让他们回来。你可以做一段时间的工会代表，然后你必须回到这个行业中工作——把这个写进你们的宪法和规章。这个非常重要。并且我想，这也是我们的领导错在哪了。确实，自从他们离开铁路系统的一线工作已经有几十年了，他们没法了解到铁路现在怎么样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这些（工会）成员失去了对领导的控制？
我很高兴你提到了这个。在我们这个分区，另一个职位是全国代表。但大多数情况下这个代表就是分会主席，虽然分会里的所有人都有资格当。全国代表每四年要去参加一次全国大会，到那时，他们可以更改规章制度和选举领导你的主席。全国总会的领导过去不是由所有会员选举的，而是由全国代表大会选举出来的。在八年前或是最近，我们改变了这些规定，即全国总会的领导由全国各地的会员选举出来，但是这个效果不是很好，因为你要花一大笔钱用于竞选这些岗位，并且现任官员才有这个资源（指钱），他们牢牢掌握着这些岗位。我们曾经希望改变这个，让工会的张三李四试着去参加竞选，但是迄今为止这并没有成功。这对我们来说是经验的积累。自从我加入了卡车司机协会，我希望在近两年内的下一次全国大会上能有普通的新候选人去挑战现任的官员们，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生。我们仍在思考这套系统如何运作。但是总主席不是由普通会员、而是由分会主席选出，我对这个也不满意。我认为每个领导都应该由普通会员选出、并且参加竞选。但我不确定如何去成功组织这样的事（大型选举）。我们需要比现在更多的民主。
（翻译：激流网志愿者；激流网原创首发，如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