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一、瑞典和它的“民主社会主义”——改良主义外皮下的资产阶级专政
i):北欧五国·瑞典简述
ii):经济危机面前,“北欧特色社会主义”在经济与政治上的表现
iii):瑞典的黄色工会
二、纷争:社民分子的谎言珠宝奁
i):历史和当下:从未变化的社民分子的谎言、民主与人道
ii):无产阶级专政与站在反面的社民分子:理论的溃败与滑稽的历史重演
iii):立宪会议:是要社民分子的民主,还是要无产阶级的民主?
iiii):坦波夫叛乱·伪善者·“农民”·大饥荒
v):五月政变与德国社民历史上的表现:匪夷所思(理所当然)的倒打一耙
vi):左派和右派的合流?不存在的(当然,社民除外)
vii):无谓的转进:《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三、写在最后的话:路线与上层建筑:谁代表谁,谁代表人民?
i):社民分子病急乱投医的谬论
ii):路线斗争与流氓逻辑
iii):国家机器与先锋队
“政治上的谩骂往往掩盖着谩骂者的毫无原则、束手无策、软弱无力和色厉内荏。”——列宁《谩骂的政治意义》
这篇长文,如果没有一位反共先于主义的社民分子的诸多谩骂,是写不出来的。本应只是政治经济学上的分析,却变成了政治上的相互指责。但多余的话我也不讲了。只是希望,不只是所谓的社会民主主义者,只要是反对法西斯主义的清醒的人们,都应该好好看看题图,再回忆一下,灾难究竟是如何来临的,民主是如何不幸地堕于法西斯的。或者说,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民主”,就变成了法西斯的同义词。
“人们,我是爱你们的!你们可要警惕啊!”
——捷克共产党人尤利乌斯·伏契克(1903-1943)
一、瑞典和它的“民主社会主义”——改良主义外皮下的资产阶级专政
i):北欧五国·瑞典简述
北欧五国,是打着“社会主义”幌子,举着民主社会主义旗帜的资本主义国家。
尽管有着许多不同,但总的来说,它们主要是凭借着资本主义技术优势带来的超额利润(专利权),跨国公司的越境剥削;作为帝国主义附庸,身为资本避风港的存在,靠近定价中心(大宗商品定价权)等优势,才能维持这种“民主社会主义”的神话。一言以蔽之,靠的是它们依附于主要列强、在现有资本主义国际分工中的特殊地位。以瑞典为例,它本身很难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帝国主义列强(其现有地位实际是附庸于主要西方列强充当掮客和帮闲),但终究是搭了帝国主义和新殖民主义的顺风车。
我们就在这里就瑞典讨论一下这个让社民分子颇为自豪的“北欧特色社会主义”。
要谈现有秩序下的特殊地位,首先就先要回溯过往的历史及何以至此的因素:
瑞典独特的地缘优势:瑞典位居波罗的海心脏地带,一头连向拥有上亿名消费者的波罗的海地区,一头连向欧盟,可谓是海外企业进入欧洲统一大市场的桥头堡。即使是在未能进入全球化的近代,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贸易节点。
瑞典发展的历史机遇:1850-1910年瑞典出现的移民高潮(当时瑞典总人口的四分之一,近120万)让瑞典避免了许多发展中国家出现的农村贫困化和大批失业现象;而在一战前四十年,瑞典一直是一个大量输入资本的国家,仅在1908年,外债就占国民收入的三分之一,单利息支付就占出口总值的十分之一[1]。但由于未有卷入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因而比起残破的欧洲和饱受侵害的亚洲,瑞典得以保留了大量未有遭受过战争损害的机器和整整一代的男女青年;而且大量的债务由于外币的贬值得以减轻,瑞典因此得以用便宜的马克和法郎还清了债务。这相当于是说,瑞典凭借币值的变化获得了一笔无偿的工业建设基金。随后瑞典更是在二战期间和纳粹德国保持着密切的经济联系(这也是其能够维持中立地位的重要原因),接受了大量纳粹德国的资产[2],并为此大发横财,再度避免了在反法西斯战争中遭受战乱的诸国的巨大损失和惨剧。
另,由于在整个工业化的初期和中期,工业国家的币值都是和黄金挂钩。当危机激化时便会出现黄金热,致使中央银行停止使用黄金支付。这就意味着投机的可能:在1931年9月27日,瑞典放弃了所谓的金本位制。而随后瑞典克朗的大幅度贬值却正好导致了各国对于瑞典产品的需求与日俱增。通过1946-1950年对工业的大量投资,瑞典得以在取得工业上原由美国占据的技术优势,年年获取超额利润;而战后重建的需求,又让瑞典的产品得以输送到世界各地[3]。
综上,凭着地缘优势和基于此产生的历史机遇,瑞典达成了今日的成就。而这自始至终,完全都是依赖于其在整个资本主义体系中的特殊地位,运用着资本主义谋取利润的固有逻辑所达成的。然而既然我们都生活在“世界工厂”,那我们理所应当感受到,一个个宏伟的经济数据的背后,是亚非拉乃至全世界无产者的血汗。那是剩余价值的富集,也就是奴役劳动者权力的富集。瑞典跨国公司的壮大和兴盛,也必然不能例外。它们在全球范围吸血,获利颇丰,也因此让政府得以通过征重税而提供收买工人贵族的资金。这也成为了它们把持工会的经济前提。
(当然了,对此表示异议,脑海里除了资本的掠夺就只有闭关锁国的社民分子是理解不了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互助的。苏联无产者的血汗是为本阶级的国度而流,为自己而流而不是为资本家的国度,为资本家而流。二战之后,苏联也没有掠夺什么“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无产者的血汗”,倒反而是用苏联无产者的血汗去支援东欧乃至亚洲的阶级兄弟。至于变修的苏联,则是另说了)。
然而我们也知道,既然所谓“民主社会主义”还保留着私有制,那么就意味着私有制和社会化大生产的矛盾还没有消失;那么就意味着这种矛盾在所谓“民主社会主义”社会里,也同样地会在经济上表现为周期性的经济危机,政治上表现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那么所谓的“阶级调和”——注定是一句言之无物的谎言。
ii):经济危机面前,“北欧特色社会主义”在经济与政治上的表现
谈到这里,首先必须要拿出社民分子引以为傲的纲领:
从历史角度而言,“北欧社会主义”的代表——瑞典,其根源就来自瑞典社会民主党了。
其与列宁主义的根本差异,就在于对民主和人道的尊重之上,去改善社会。
社会民主党主张清除所有阻挠人民解放的经济、社会和文化障碍。
一个没有尊卑上下、没有阶级差别、没有性别差异和种族差别、没有偏见和歧视的社会是我们的目标。
——瑞典社会民主党党纲
非常漂亮的词句,比在纸上都显得穷凶极恶、要求暴力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要赏心悦目的多。
但是经过了2008年的全球经济危机的洗礼之后,全世界人均跨国公司最多的、和“列宁主义”有着根本差异的北欧特色社会主义的瑞典又表现的如何呢?
经济上:
社会民主党主张清除所有阻挠人民解放的经济、社会和文化障碍。
瑞典社会民主党政府建设的福利国家中主要采用高税收和高赤字为主要手段,社会中贫富差距的现象依然存在,穷人也无法和富人平等分享社会福利。到70年代,大约90%的家庭根本没有股票,而占总数0.2%的家庭却拥有股票数额的42%。虽然瑞典工人的名义工资自1965年到1976年年均增长为9-10%,但企业的利润年均增长却达到20-30%[4],可见工人劳动所得的大部分成果都落入了企业主的腰包。而1973年瑞典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中更是指出,与当时瑞典官方公布的6万到12万的失业人数不同,根据就业调查委员会的估计,失业人数实际上近60万。随后在瑞典共产党当时长期致力于要求废除的雇主联合会章程的第三十二条款(内容实质上就是资方有单方面的解雇权)的要求下,帕尔梅政府也回应以了一个新的法案《劳动场所的民主》。但实际内容无非如下:
1.工人参加“长期的非法罢工”和“进行旨在干扰正常工会活动的罢工将被解雇”。
2.当企业陷入“困境”时,它将有不加限制的闭厂权,以应对非法罢工,即使只有一小部分人罢工,全部工人都要被赶出工厂。
3.凡是支持违法罢工的工会要承担赔偿的责任。
4.禁止政治罢工,声援国外工人的同情罢工的权利受到限制。
5.企业对“预算、获取利润和投资”等继续保留不受限制的决定权。也就是说,真正的权力原封不动。
帕尔梅声称,这是“自选举法之后最大的一次改革”。的确,他倒是回到了1910年,和海军少将阿尔维德·林德曼站在了一起,开始了一次“大的改革”,此人正是在1910年首次提出了以解雇来惩罚工人的法律。这种新的反罢工法,在1928年以来的瑞典,的确是未曾有过先例的。
(当然,在1976年,帕尔梅还是向资本发起了攻势,将三十二条条款废除了。但在后面的工会一节,我们再继续评述)
看来如果社会民主党要实现自己的口号,首先就要清除自己。
但是这毕竟不可能,那么首先要清除赤字。
那么在“痛定思痛”,逐步转向新自由主义之后——
2014年的Credit Suisse的全球财富报告表示:10%的富豪阶层在三大北欧国家(挪威,瑞典和丹麦)掌握了65%到69%的国民财富总值。
That's according to Credit Suisse's weighty Global Wealth Report 2014. It's a
finding that's likely to seriously surprise some people. The top 10% of wealth
holders in three Nordic countries (Norway, Sweden and Denmark) hold between 65
and 69 per cent of those nations' wealth.
相较于其他欧洲发达国家,斯堪的纳维亚有更高的不平等水平,其程度明显高于英国,意大利或西班牙的。
In comparison to the other developed economies in Europe, Scandinavian
inequality on this measure seriously stands out: they're significantly above British,
French, Italian or Spanish levels.
再参考一下瑞典官方的调查数字:
2016年6月16日,瑞典国家金融管理局发布分析报告指出,2016年瑞典公共财政将实现30亿瑞典克朗的盈余,但2017年将出现赤字且改革空间有限。今年瑞典经济将实现3.4%的经济增长,经济的拉动主要来自强劲的内需和移民造成的公共开支增加。2017年瑞经济将放缓至2%,但劳动力市场的需求仍然旺盛,失业率会降至6.4%,公共财政将盈亏160亿瑞典克朗。对于2018年的预测,金融管理局认为经济会进一步滞涨,经济增速降至1.6%,但公共开支扭亏为盈。分析认为,瑞典会达到欧盟财政赤字上限的标准,但盈余目标无法实现。
2016年7月7日 ,据瑞典国家统计局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瑞典贫困人口增多。根据欧盟对贫困的定义,2008年瑞典贫困人口为12%,目前这一数字已上升到15%。
国家统计局报告指出:出生在欧盟以外的瑞典居民是贫困高发人群。此类移民教育程度低,失业率高,收入普遍较低,有1/3处于贫困线以下。而出生在瑞典本国的居民中,虽然近几年收入差距进一步拉大,贫困人口百分比一直保持在12%。
根据欧盟对贫困人口定义,家庭可支配收入低于国家平均值60%的为贫困人口。与欧盟其他国家相比,瑞典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居民比例较低。但这5年来,瑞典的优势差距不断缩减,越来越多的瑞典人面临贫困威胁。
当然会有人要说啦——这都是难民的错,难民拖累了瑞典。但难民的进入实际上当然是可控的。那么,这首先要求我们看向瑞典资产阶级的政府。
他们或许会告诉我们:瑞典实际上是一个高度依赖外来劳动力的国家。以前收容难民(和移民),让他们得以就业,一直是瑞典的基本政策之一。瑞典的经济发展,也离不开它们。
谈到这里,倒是可以和我那浅薄的、有关“白左”的答案联动一下。
大家如何看下面这则新闻:多名德国女子遭难民性侵却沉默:不愿败坏难民的名声?-华子鱼的回答
参考一则13年的报告:
在瑞典940万人口中,外国裔占8.4%。这些人要么出生于国外,要么出生于瑞典但父母是外国人。要减少移民的数量和提高新移民家庭团聚的门槛,既要考虑到瑞典社会未来的承受能力,也要考虑到当前社会的实际需要。事实上,瑞典对外来移民的依赖非常强。没有移民,瑞典的许多服务行业、医疗保健站以及工厂就得关门歇业,社会就无法健康运转。瑞典最新统计数字表明,在2001年至2010年间,瑞典新增的就业岗位中,70%被移民使用,全国范围内新增加的20.5万个就业岗位中,有15万个被新移民填补。
而像社民分子自己承认的一样,北欧四国至今没有设置最低工资,连美国也不如。工人要想获得最低工资待遇,就必须参加劳资协调的黄色工会,否则就无法得到那些工会官僚的保护。可想而知,这对于低技能、低学历、组织率较低的工人,特别是外来劳工,是非常不利的。如果说民主社会主义给什么人带来了最大实惠,那就是给工人贵族(工会官僚)。但,这与社民分子所厌恶的修党有何区别呢?
政治上:
一个没有尊卑上下、没有阶级差别、没有性别差异和种族差别、没有偏见和歧视的社会是我们的目标。
2013年5月26日,“持续一周的骚乱共报告220起犯罪事件,警方拘捕了大约60名闹事者,仍在搜寻其他破坏者。警方表示,参与骚乱的既有有组织的暴徒,也有一些惯犯和普通年轻人”。
瑞典于2014年9月14日举行的全国大选里,主张排外的右翼民粹主义政党——瑞典民主党〔Sverigedemokraterna〕得票激增及跃升成为瑞典议会第三大党,显示着瑞典也无法幸免于全球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所繁衍出来的右翼“本土主义”威胁,冲击着该国一直以来对移民宽容的政策。社民党以31.2%得票率赢得113席,仅比上届大选增加区区1席。社民党的表现,比起2010年该党史上最差的大选成绩稍微好一点而已,也就是得票率仅增加0.5%!社民党于2010年大选中以1 827 497张选票(占得票率30.66%)取得112席,连续两届无法执政。社民党这次大选的1 886 473张得票,仅比上届大选增加58 976张选票,尽管得以获得授权重新执政,但其选战成绩还差过2006年输掉政权时的35.0%得票率(得票1 942 625张)[5]。
瑞典民主党源自于瑞典国内的新纳粹主义运动,这个政党除了其“坚定不移”仇视移民的立场(反移民、反萨米人民族自治、反对多元文化、鼓吹民族主义)就没有什么明确的政纲(是不是很熟悉?),该党的很多候选人都有着罄竹难书的种族主义记录。该党2005年以来机关报发行量超过28000份,2010年进入了国会,2014年更成为获得超过17%选票的全国第三大党。
关于瑞典纳粹分子的更详尽的介绍可以看这个答案:为何瑞典会出现纳粹分子?-甘甜的回答
同时,既然要谈政治表现,那么就不能避开历史上瑞典社民路线甚至早于苏修破产的事实:
瑞典社会民主党先是在1976年大选中失利,结束了长达44年的执政历程;1979年大选瑞典社会民主党再度失利,在1979年下台,换成右翼政府执政。不过社民党很快夺回政权。但到东欧剧变后的1991年9月社民党就再度下台了。后来虽然在1994年夺回了政权,可到了2006年又再度下台了。
而以瑞典社会民主党在此期间的转变为例的话,我们可以看到,所有资产阶级政党(修党)无论以什么主义自称,只要在经济危机面前,都只会很快暴露出其作为资产阶级政党,为资产阶级服务,压迫无产阶级的本质:
经济政策层面:转向新自由主义(在这里可以简单介绍一下新自由主义的精髓:通过强制手段推行自由市场经济,通过市场的“优胜劣汰”鼓励“创新”,通过削减工人福利降低用工成本从而提高工业竞争力。知乎上有答主就解释的相当不错:如何理解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又是什么?-知乎用户的回答),加大对于无产阶级的剥削力度,事实上就是强化阶级的分化。(事实上不仅仅是瑞典,北欧的社会民主党向转向新自由主义的转变连一位自由派都看不下去了。尽管我不甚赞同他的观点,尤其是他所列出的那篇文章,但还是可以录上来以供参考。北欧的社会政治形态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你球药丸的回答)
社会政策层面:把消灭财政赤字作为首要政策目标,改变过去保险费用几乎完全来自国家和雇主的做法,加大个人缴费力度, 即在维持垄断资本利润和发放福利互相抵触、难以为继的情况下选择削减福利。
外交政策层面:开始从中立主义转向“后中立主义”。1991年7月瑞典政府打破不结盟的中立外交政策提交了加入欧共体的申请,1995年瑞典正式成为欧盟成员国。在加入欧盟的同时,瑞典于1994年4月同北约签署了和平合作关系框架协议(PFP),使瑞典可以有选择地加入到北约的活动中,打破了瑞典“不参加军事联盟”的承诺。社会民主党政府在科索沃战争、巴以冲突等问题上开始采取沉默或者模糊的态度。即不再维持自己站在弱国一边反战的虚伪面目。
同时不出意料的是,和私有制共生的官僚主义也开始让人民怨声载道。以2004 年南亚海啸为例。时值有五百多名瑞典人因此丧生,但是社会民主党政府反应迟缓,甚至在灾难发生后不久,当时的卫生部长威尔·琼森竟去度假,这就更给民众留下自满和不负责任的印象。
在16年,更是有一万名工会成员因不满工会主席努德斯特伦的腐败表现而要求退出工会[6]。
讽刺的是,甚至有人指出,瑞典左右政党特征已经模糊,社会民主党之所以在1994年的选举中获胜,恰恰是因为它没有做出改革或改善的承诺[7]。
那么,社会民主党的特色跑去哪里了呢?它比右派又能多做了些什么了呢?它和右派有什么根本差异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扮演着资产阶级专政政治上的代表的他们,力图维护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的他们,无非就是在大选里乐此不疲地上演让被压迫者“每隔几年决定一次究竟由压迫阶级中的什么人在议会里代表和镇压他们”的把戏,让一切辞令和许诺只在演讲中闪耀着虚假的光芒,再让社民分子在这里虚伪地吹捧一番罢了。
这就是治理昌明的结果:仍旧对经济危机无法回避、无法脱出的现状;这要凭穆斯林才能撑起的北欧的生育率(实质上就是小资产阶级再生产的困难。于是引起巨大恐慌!);难民危机;极端右翼的崛起;社会民主党作为执政党的地位的一再跌落,岌岌可危。
看来,苏修也算得上是治理昌明了。
iii):瑞典的黄色工会
鼓吹劳资协调的工会不算黄色工会,那什么算呢?
除了在前面我们已经提及了工会官僚的腐败问题,瑞典社会民主党治下的所谓“工会参与”,除去社会福利层面的东西,无非是一些形式民主方面的花样而已(可形式民主的参与率能说明什么吗?)。其中值得注意的无非是在公司董事代表法中规定“任何公司的董事会或管理机构中必须有两名工人代表,他们有权得到各种信息”(或者还有“共同决定法”中规定的“工会在企业的劳动组织与各种管理问题上,有与雇主协商谈判的权力,工人有参与生产决策过程的机会,并拥有一定程度的咨询权和否决”,这些都算是前面提到过帕尔梅等社会民主党人的功劳了)。然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瑞典的整个经济基础是资本主义的,所谓“工会参与”,实际上无非是使控制工会的工人贵族参与资本主义经营(当然仍然是处于从属地位)而已。“消费资料的任何一种分配,都不过是生产条件本身分配的结果。”(马克思:《哥达纲领批判》)任何对生产资料所有制避而不谈,反倒是抽象地谈分配,把分配看成并解释成一种不依赖于生产关系的东西,从而把社会主义描写为主要是分配方面问题,侈谈什么“公平分配”“平等权利”的纲领和主张,都不过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只要生产仍是剩余价值生产,分配仍由资产阶级把持,工人就永远不可能得到地位,也必然是会在矛盾激化时被资产阶级伙同工人贵族联合出卖的——历史和当下,都不断地在证明着这一点。在前面已经列举过的事实,并未有被工会所拯救。
而且照这么说,搞“工人自治”的前南斯拉夫更可以大吹一番了(实际上也不过是允许把持工会管理权的工人贵族更进一步上升为“集体的资本家”)——而且相比之下,显然南斯拉夫的“工人委员会”、“管理委员会”在企业中的“管理权”还更大一些(譬如能够招聘经理和决定对利润留成的处理),不过前南斯拉夫也早就成为历史了。 固然,资本主义的“更进一步”能为社会主义提供更多新的条件,但终究也还不是社会主义。而如果既想讨好无产者,又想限制资产者,那么,只能借助官僚才能做到了。第三共产国际第一次大会的瑞士代表普拉廷就曾就瑞士的革命形式说过:“运动操在一批官僚手中,长此以往,工会运动永无出头之日。”所谓走革命家的路,让革命家无路可走,无非如此。然而,由官僚把持运动的结果往往就是,一切“更进一步”的斗争结果,也迟早会遭致更大的反弹,归于让步。
比如说,我们可以发现的是,瑞典社会民主党历史上就一直对“国有化”不那么热心,而主张国有资本和私人资本的所谓和平共处。1980年代瑞典工业中的国有成分只占8%,同期法国、挪威、意大利的比例则超过20%,奥地利甚至达到40%。而到了1980年代中期,在连年经济危机的背景下,瑞典社会民主党开始尝试建立所谓“雇员投资基金”——也是使工会向“集体的资本家”方向进一步迈出的一步,不过却在进入1990年代以后就因原有资产阶级的强烈反弹而告吹。当时的瑞典雇主联合会的领袖扬言,将利用一切手段阻止这种基金系统,还组织了有7.5万人参加的反对建立雇员投资基金的大游行[8]。于是社会民主党人的热忱也就止步于此了。
iiii):结语:民主社会主义神话的破产,社会党现状窥
这让人不得不思索“第三条道路”的实质。或许还需要更多的资料和分析来证明,但在这里可以简单总结了:这无非是瑞典特色的资本主义道路的特殊表现罢了。
一如瑞典社会民主党人卡尔松曾在“瑞典模式”的辞条坦诚地表示:“如果确实存在过瑞典模式的话,那么它通过1973年的石油危机已严重受到震动,因此不管人们对社会民主党44年(1932—1976)执政的成果还会作出其他什么评论,这些成果是缺乏坚实基础并不能持久的;随着经济的日益国际化,特殊的瑞典模式倾向于同普遍的资本主义西欧模式相融合。人们不能说,在瑞典存在一种特殊形式的民主社会主义,除非人们真正打算把概念搞乱。”[9]
那么不难判断,在很久之前很是兴起过一阵的“民主社会主义”浪潮,恰恰就是一种想把概念搞混的表现,反映的无非是资产阶级的内部斗争(事实上,关于民主社会主义或褒或贬的网络文献也大多是在那个时候创作的)。而关于这点,我就不多加妄言了。
瑞典作为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当然也是有其独到之处。如果秉承寻常的“禽择良木而栖”的心态,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事实上,瑞典在资本主义国家里名声一直相当良好,各种指标都是名列前茅。它稳定的经济结构和活跃的垄断资本无疑就是其中的保障[10]。
而且也很少有国家能有瑞典这样多的工人贵族阶层。而他们,也正是瑞典社会民主党的社会基础。我们可以看到,瑞典社会民主党的历次举动,无不是旨在在增强总工会官僚的权力,而进一步地对资本和(极)左翼政党进行压制、打击。当然,和资本倒是“斗争而又联合”,对(极)左翼政党就是毫不客气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既然选择了资本主义的道路,那么就要接受资本主义弊端的一切。如果想要同时维持社会主义的福利和资本主义的利润(实质上经常会相互抵触的两者),纵使得势一时,那也必然是无法长久的。
中间的道路,是没有的。而瑞典选择了哪边,如今的我们,也已经看清楚了。
那么,不妨再次强调一次我们的结论:现在北欧诸国的民主社会主义,不过是一种披着社会主义之皮行资本主义之实的改良主义,本质上还是和现存的诸国一样,属于资产阶级专政。只不过相比之下,形式民主这点做得好点罢了。但话又说回来,稍有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这种无视双方体量的比较,本身也不见得就公平。
一般来说,鼓吹社民成功的人没有看到或是故意忽视的是:第一,它们的体量很小;第二,并没有考虑到外来劳动力;第三,根本上,如上文所述,这是由于它们在资本主义国际分工中的特殊地位决定的。而这特殊地位,又已经是为历史和地缘所决定了的。你让社民在亚非拉搞那一套,照样也是人间地狱。
举个例子,印度大众社会党(其党首是所谓“贱民女王”玛雅瓦蒂,该邦首席部长阿希列什·亚达夫也隶属该党)执政下的北方邦,就是闹出大量农民贱买妻子、大量农民申请自杀事件的地方。当然,大众社会党本身未加入社会党国际,但在意识形态层面,它恐怕比印度人民党之流更接近社民.
而印度社民分子的表现呢?
为强奸犯辩护:
印度政客“轮奸犯错论”惹众怒被批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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戕害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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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贱民女王"政绩不佳财富增至1.4亿元人民币
不知道中国的社民分子要对此作何感想呢?
最后,值得指出的是,四处开花结果的社会党国际成员中不乏第三世界的大资产阶级大地主政党。譬如正式成员中有土耳其军部马甲土耳其共和人民党、哥伦比亚自由党、委内瑞拉民主行动党(从右边出发反对民族资产阶级改良派查韦斯,顺带一提,不知为何最近还有人用他在我面前否定科学社会主义!这锅倒是我们来背呵)秘鲁人民党、尼泊尔大会党等等。咨询成员中的菲律宾公民行动党、菲律宾民主社会党也是典型的反革命,与菲共激烈对抗(甚至有过武装摩擦),菲律宾的社民分子还和托派等一起起诉过流亡荷兰的菲共创始人塞松(但最终败诉)。对了,和路灯先生幻想的不同,菲律宾社民自己是无力镇压菲共的,无非只能摩擦而已(实际上也未占到便宜)。它的观察员党里还有印度人民党这种印度教教权派政党(就是莫迪那个党,近期积极推动对食用、贮存、运输牛肉追究刑事责任的那个党)。
另,社会党国际正式成员中还曾有过一个埃及民族民主党(阿拉伯之春中被解散),穆巴拉克的马甲。不知道社民分子又会怎样鼓吹穆巴拉克时期的埃及呢?
所以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民主社会主义”的神话可以休矣。民主社会主义的路灯上挂着的只会是无产阶级(这已经由历史范围和世界范围的实践所印证了)。说什么民主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旨在在消灭阶级——对,某个意义上来说也没错——资本主义应对经济危机,消灭过剩的产品总是顺带要消灭无产阶级的,以各种方式。而没了无产阶级,资产阶级这种寄生虫也就不复存在了。
工人阶级并没有期望公社做出奇迹。他们并没有想靠人民的法令来实现现成的乌托邦。他们知道,为了谋得自己的解放,同时达到现代社会由于本身的经济发展而不可遏制地趋向的更高形式,他们必须经过长期的斗争,必须经过一系列把环境和人都完全改变的历史过程。
——马克思:《法兰西内战》
但共产主义毕竟不是社民分子虚构的乌托邦,也只有靠所有人团结一致的奋斗才有可能达到,这是每一个认识到阶级斗争的事实的人都可以通过思考和实践而明白的。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乃至共产主义,必然是一个不断斗争的过程。
总之,如果真的是如此渴慕北欧优渥而幸福的生活的话,还是早日移民,飞到那从摇篮到坟墓都幸福的天堂,少发表自己那充满幻想的吹捧之词并收起那点可怜的优越感为好。与旨在剥夺剥削者的布尔什维克在全球开花相比,旨在“好看地”剥削无产者的民社在全球开花才更像是妄想。
毕竟,不企图、没有能力抓住问题本质、改造社会土壤的任何主义,最终都只会迎来可悲的失败,或是北枳南橘的结局。路线错误的理论的迎来的失败是注定的也将是永远的;路线正确的理论的迎来的失败则恰恰相反,或者只能称之为“挫折”。
也正是因为如此,科学社会主义才恰恰和贵民主社会主义相反,是有着未来的学说。对于社民分子自我标榜“社会主义”的做法,用恩格斯的话来评价,就是:“这些人以为,只要改变一下某一事物的名称,就可以改变这一事物本身。”而用主席的话来评价,那就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是不行的。”
还是那句话: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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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华子鱼。作者授权激流网刊载,如有转载,请注明出处。责编:畢非)
[1][3]:玛茨·哈尔瓦松:《瑞典工业化一百年》
[2]:微百科_互动百科/纳粹黄金(五)--瑞典、葡萄牙与纳粹黄金
[4]:谭鹏:《论战后瑞典社会民主党长期执政的成就,经验,启示》
[5]:[[英]斯图加特·汤姆森.贺何风,朱艳圣,译.社会民主主义的困境:思想意识、治理与全球化[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8. ](P114)
[6]:瑞典:工会主席被迫辞职近一万会员退出工会
[7]:瑞典排外的右翼民粹主义正在“崛起”_国际·经略_独家网
[8]:徐崇温.瑞典民主社会主义模式的历史进程和经验教训[J].世界社会主义研究动态,2007,(623)
[9]汪亭友:应如何看待瑞典社会民主党及瑞典模式
[10]:穆迪公司评定:瑞典经济世界一流-搜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