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有朋友跟我争论说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很不严谨很不”科学”，不能衡量现代社会各种服务业的价值云云，还举出了个生动的例子，“你说月销售额20亿的王者荣耀的价值你能算清吗，还有，为什么同样制作量的游戏，有的月入过亿，有的只有几十万”，并且还抬出一些“厉害人物”来证明马克思的逻辑混乱。虽然这不过是庸俗化思维的一个再版，既不高明也不深刻，但却也具有代表性。这里有必要闲聊下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这里首先群嘲下当下的整个政治经济学界，那些个学院专家脑子大多废掉了，能准确理解马克思经济学的几乎没有，再说一遍，几乎没有！能贯通马克思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的更是凤毛麟角！感兴趣的去翻翻他们写的书和论文就知道，或者大学里上过政治经济学这门课的人也应该知道。这里当然也包括一些名气很大的“厉害人物”，这里就不点名了。马克思在世时，就有很多高明的“聪明人”抱怨说看不懂《资本论》，但是那些工人们却大多看得懂，“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呵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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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朋友质问我的问题，其实就是所谓的价值计量问题。因为按照马克思的逻辑，劳动时间决定价值，价值决定价格，但现实中的很多现象似乎解释不了。其实这些不断争论所谓的价值计量问题那根本就是政治经济学界的误入歧途，用劳动时间衡量价值是逻辑上的，价值范畴先于价格范畴也只是逻辑在先的，马克思不过是指出了一个看似深刻实则简单的道理，我们站在一个更高的社会视角看，每个人的劳动都不过是社会总劳动的一分子，而我们现实世界中的商品生产和交换，其背后，本质上不过是人与人之间劳动力和劳动时间的交换，这是马克思从现实的经济关系中抽象和推导出来的。而真实世界当然是只有价格体系和货币金融体系的。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叙述方法与研究方法不同。研究必须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只有这项工作完成以后，现实的运动才能适当地叙述出来。这点一旦做到，材料的生命一旦观念地反映出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好像是一个先验的结构了。”所以马克思的研究方法是从具体到抽象，而写作的方法则是从抽象到具体，也就是说，为了写作逻辑的需要，《资本论》是从最抽象的商品和价值范畴开始的，这是为了历史的逻辑的展开，但这也给大多数人的理解造成了困难，因为不太符合我们对社会现实的直观理解和认识。当今是发达的货币经济时代，从货币出发其实更容易走向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在现实的复杂的商品经济中显然不是按照马克思推论的“价值”等价交换的，因为交换的不断的扩大恰恰依赖于不等交换。那么价值概念没有意义么？恰恰相反，它代表了与总量相关的一种尺度。如果一个人随时1元钱都可以花出1亿元的效果，那么现实资本主义中人们还玩命的积累金钱做嘛？可见存在着与总量相关的一般性的实体。这种实体是什么马克思经济学的回答是劳动本身（它代表的权力）。事实上，在《资本论》第三卷中，由于一般利润率均衡，价值转型为生产价格后，也就是这种理论逻辑的展开，才更加接近现实了。此时的“价值”便只是跟全社会总劳动时间有关的总量概念，而最现实的货币不过是对总价值量的一份支配权，此时所要表明的是全社会范围内社会劳动支配关系。因此价值是与总量相关的一般性实体，是与总量相关的概念。这样就非常好解释艺术品的高成交价格，明星的工资等等问题，这些成交的价格只是一笔价值量的渡让，而系统整体的总量价值量是不会按这种尺度来增值的。看看那些质疑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的“高明人士”提出的些庸俗问题，不就是类似这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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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经济中，资本家雇用劳动进行生产的目的是为了利润，而不是使用价值（实物）。因此，抽象掉实物和劳动生产率的技术关系对于表明资本主义生产的特殊性质是重要的。例如，就使用价值（新古典理论中的实物）的生产来讲，产品的生产需要使用土地和资本品，而不只是劳动一种生产要素，这里存在着如何有效地配置资源的问题，这一点是新古典理论所要讨论的核心。但在一个以利润为生产目的的资本主义经济中，资源配置问题是依附于获取利润的生产目的的，换句话说，为获取利润的生产将决定资源的配置。而作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基本定理的剩余价值理论，所表示的剩余价值或利润的来源，即剩余价值来源于工人的劳动，用马克思的公式来表示，假设资本家用于雇用工人的工资或劳动力价值是4小时的劳动时间，然后资本家让工人工作8个小时，剩余价值是4小时，即8－4＝4。这样的推论看似简单，但却具有重要的意义，即马克思所表述的，价值与技术是完全无关的（不包含任何使用价值的原子），而只是表示人们之间支配被支配的的社会（权力）关系，在资本主义经济中，价值转化为剩余价值，以劳动为基础的交换转化为以剩余劳动或获取利润为基础的交换关系。（注意，一个企业的利润是不等于剩余价值的，仅系统整体的总剩余价值＝总利润，而一个企业的利润可能来自其它企业的剩余价值，同样其剩余价值也可能被其它企业或行业抽走，正如亏损企业的剩余价值就未能转化成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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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跟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不同，资本主义社会的“游戏规则”变了，这是个“比谁挣钱多”的游戏。而资本主义制度的恶就在于，资本是过去的死劳动，它像吸血鬼一样吞噬着人们的活劳动，要把人们有限的生命时间用于资本、金钱的无限增值，因此在资本主义中多数人因剥削不断加重而成为穷忙人，失去自由时间，而少数人则支配多数人的劳动和劳动时间。直接说得露骨一点，追求分配金钱（价值）的实质，就是追求分配他人被支配的劳动本身，价值（金钱原子）是一种异化的人类劳动，它代表的不是什么财富、蛋糕，而是权力（奴役）。价值代表的权力关系，举一个例子：一个资本家驱使一个女工1小时的劳动，可以让她用拖拉机挖土1小时，也可以让她用锄头挖土1小时，还可以让她脱了衣服给我跳裸体舞1小时，即女工在这1小时内行为（劳动）属于资本家使用，而不属于她，这就是价值代表的权力关系，在这种权力关系中，根本不涉及具体的实物（使用价值）生产，因而找不到像新古典那样生产具体蛋糕的边际生产力。而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的真正逻辑说出来了，哪个受得了，因为它直接攻击整个金钱游戏、商品生产本身，而绝对不是什么蛋糕分配不均的逻辑。
经济危机，马克思并没有总结经济危机是什么生产过剩，指出资本有机成分不断提高，而导致利润率不断下降，当没有足够的利润就发生了经济危机，最先从金融体系开始。经济危机是生产相对过剩，是列宁、斯大林的总结，这种总结算不上错，但确不是马克思的总结。从马克思的逻辑推论，由于资本的积累，资本的有机构成会越来越高，这样利润率就会下降，如果不能吞噬外部劳动力来稀释不等交换程度的提高，这样单位劳动力下，随着资本的积累分利润的资本量就会越来越多，利润率自然下降（总量利润没有下降，而是增加），这样一方面资本生产的成本越来越高，可另一方面，多数人确被剥削到了生理极限。像经济危机事实上就是多数人被剥削到了生理极限，再也不能承受这种不断加重的不等交换比例。这时要么相当数量的人失业，要么有工作的人多数成为债务奴，当他们用一份，两份，三份以上的工作都还不能支付学贷、房代、医贷，那么经济危机就开始。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与历史上奴隶制、封建制、中央集权制造成的经济危机本质是一回事。正如中国古代过度的徭役一样，多数人也会遇到生理极限，统治者极度的劳民而造成经济危机，使大量人口死亡或生产破坏，同样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实质上也是劳民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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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思想先行读书会。责任编辑：邱铭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