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共（毛）——我们对建立国际无产阶级组织的立场

译|室点密

译者注：国际共运中如何实现各国革命组织的真正团结，以便克服内部机会主义，对外战胜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始终是一个重要话题。共运史上有过第一国际、第二国际、第三国际。在这方面，有过很多成功的经验，也有负面的教训。就第三国际（实际上第三国际也不可避免的由莫斯科主导）与中国革命的关系而言，本人认为，国际既有推动CPC成立、促成国共第一次合作以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支持土地革命、抗战等功绩，同时其自身高度集中的组织形式，以及莫斯科对于中国情况的不了解，也犯下了一些如盲目指挥、单方面过分强调中国革命服务于苏联等错误，并给王明一类阴谋家活动创造了部分条件——这些都是教训。知乎上曾经讨论过王明与莫斯科和国际的关系问题，一些民族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出于对于国际主义的仇视，抹杀苏联和国际真诚并且大力支援中国革命的功绩，把王明一类阴谋家刻意打造成“莫斯科代理人”，这是完全反动的；不过，反对这种观点中的一些发言，完全否认王明抗战初期推行右倾路线与国际有关、认为王明是“钦差大臣”的观点完全是“胡说八道”等等，我也不赞成。根据史料应该可以看出，王明抗战初期被国际派回国，国际的初衷正是担心延安应对复杂局势能力不足，因此派王明回国“帮助CPC”。考虑到国际高度集中的体制，通俗的称之为“钦差大臣”也未尝不可。而抗战中大多数时间，国际在抗战中的观点始终比延安更右，主要着眼于“不能使统一战线”破裂。王明正是利用这一点分歧，以及他本人的特殊身份，往右的方面大大的“发展”，提出了一套“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的投降主义谬论，并且力图实现国际领导人并不支持的个人权力野心。

话题扯的有点远了。跨越几十年，1980年代以后，随着国际局势的剧烈变化，国际共运中自认为支持或者同情Mao一生中完整重要革命实践的组织，大体上形成了两个国际趋势：一个是美国革命共、秘鲁共等倡导的“革命国际主义运动”（RIM），随后该组织提出了Mao的贡献是马主义发展历史上第三阶段，以及MLM主义的概念，该组织中的尼泊尔、秘鲁、土耳其等国成员积极在本国开展人民战争；另一个则是德国马列党和菲共等积极参与、成员思想较为松散的“国际马列主义政党组织会国际会议（国际通讯）”（ICMLPO）。RIM在宣传和推动革命的过程中做出了很大贡献，同时也有对于万里之外的革命指手画脚、瞎指挥的主观主义和傲慢态度（秘鲁共甚至主张“重建共产国际”），这在当时曾令印共毛的前身组织十分不满。遗憾的是，今天这种态度依却被一些人视作是“左派立场”。随着尼共（毛）公开投降、走上缴枪做官路线而瓦解，而ICMLPO也最终停止召开。德国马列党转而倡导成立了更为松散的国际组织“革命政党和组织国际协调”（ICOR），该组织成员十分复杂，立场差别较大。而对于各国组织介绍，可见本人前文：https://zhuanlan.zhihu.com/p/408903439

对于当下这种情况，印共（毛）在文中回顾无产阶级国际组织历史，并总结了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本人认为该文对于历史经验教训的总结、对于未来国际组织的设想，都很有价值，特此译出。

正文

无产阶级是国际性阶级。这是最革命的阶级。它只有完成解放全人类的使命，才能实现自我解放，这是一项世界任务，必须通过粉碎帝国主义制度和一切反动派、领导世界社会主义革命取得成功从而走向communism，才能够完成。

这就是为什么说无产阶级国际组织是必要的。

认识到这一点，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重视建立这样的组织。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建立第一国际和指导工人政党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通过“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号召，使得各国工人具有国际主义的视野，友好相处。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第一国际面临的任务主要是反对小资产阶级思想，支持工人运动，树立无产阶级的科学思想，促成工人和工人组织的团结，总结工人运动和革命的经验。他们还关注研究不同国家的具体问题和情况，并提出建议。恩格斯直接参与了德国革命。当巴黎公社升起革命的旗帜时，他们立即竭尽全力与之建立团结并动员支持。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成立了第一国际，并领导它在理论上、政治上和组织上准备无产阶级继续对资本进行革命攻击，目标是在国际层面实现社会主义。

之后，马克思根据世界无产阶级运动形势的变化，组建了第二国际，制定了纲领（译者注：准确的说，第二国际成立时马克思已经去世）。恩格斯在第二国际中也扮演了类似的角色。第二国际成立之际，马克思主义被广泛接受为无产阶级和马克思主义政党和组织（当时称为社会民主党）的意识形态，它们正在欧洲大多数国家建立起来。该组织在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和建设无产阶级政党和其他组织以及建设无产阶级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旨在国际层面建立社会主义。然而，由于该组织没有建立正式的国际中心，右倾趋势趁隙而起。这种情况持续了十二年，党内的右倾倾向愈发肆无忌惮。直到去世前，恩格斯一直试图通过保持定期通信来填补领导中心缺失这一空白，为全球各个角落的各政党提供指导。虽然这些党内有革命阵营的领袖和力量，但机会主义、修正主义的领导却占据主导地位。第二国际的主要政党和重要理论家愈发偏离马克思主义。而当最重要的考验以帝国主义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形式出现时，几乎所有人都抛弃了马克思主义。他们陷入了最坏的机会主义和修正主义。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被为“本国”资产阶级效劳所取代。列宁分析并尖锐地揭示了这种堕落的客观和主观基础。他将第二国际修正主义和机会主义的发展与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的转变、能够从殖民地和半殖民地榨取超额利润、贿赂资本主义国家一部分工人阶级将其变成工人贵族，从而导致随之而来的工人阶级分裂联系起来。他进一步指出，第二国际是如何停留在前帝国主义时期的框架中，未能把握帝国主义到来所带来的新形势的战略和战术含义的。

随后，第三国际，即共产国际（Comintern）成立了。俄国革命后，在列宁领导下形成的第三共产国际宪法第一条规定了它的任务——“共产国际——国际工人协会——是各国共产党的联盟；作为世界共产党和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积极分子的领袖。作为共产主义原则和目标的指导者，共产国际努力领导广大工人阶级和广大穷苦农民，为建立世界无产阶级专政，为建立世界社会主义苏维埃共和国联盟，为彻底消灭阶级，为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而斗争”。

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是在垄断资本主义采取帝国主义形式的条件下建立的。随之，世界历史上的新时代——从工资奴役中解放出来并转变为真正自由的革命时代——开始了。在这种形势下形成的共产国际的基本思想政治方向，早已由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提出。随着俄国革命的胜利，这一方向得到了广泛的接受，并为共产国际的成立铺平了道路。共产国际以各种形式把马克思主义带到了世界的所有四个角落。无产阶级运动真正变成了国际运动。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共产党也成立起来。共产国际的政党组织了群众，同时站在了帝国主义和被压迫民族斗争的前列。他们组织并领导了革命。从而共产国际为无产阶级运动、反帝民族解放运动提供了正确的理论视角和政治指导。它以各种形式向这些运动提供帮助和合作，并增大支持。

鉴于第二国际的崩溃，共产国际的组织结构被视为坚定意识形态和政治立场的具体化，就像一个政党的立场一样。它被认为是“世界无产阶级的世界政党”。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EC）具有中央委员会的权力，不同的政党从属于它。执行委员会承担了制定不同国家革命战略和策略的权力，并派出特使指导各个政党贯彻。这不可避免地导致了糟糕的结果，有时甚至是灾难性的。鉴于中国革命过程中的这些经验，中国共产党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共产国际的解散表示欢迎。有些人没有看到这种做法背后的真正原因，却错误地将其批评为“民族主义”。

CPC非常清楚外部干预带来的问题。它抵制了由斯大林领导的苏共的这种倾向，后者后来自我批评地承认他们提出了错误的建议。在赫鲁晓夫的领导下，苏共作为国际中心的形象被提升到了极端的水平，并且以非常官僚和傲慢的方式处理与其他政党的关系。那些拒绝服从于其日益明显修正主义路线的政党被孤立。这种对党际关系的有害做法本身成为Mao领导下的CPC反对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的论战中的批评对象。它告诫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反对“老子党”等错误概念。在与其他政党的关系中，CPC非常注意不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它倾向于提供其不是作为标准，而是作为参考材料的经验，并强调每个政党必须立足于自己的理解、分析从各自国家的实践中获得的经验教训之上。

1943 年共产国际解散后，共产党继续通过双边和多边关系和倡议发挥其国际主义作用。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成立的，有来自东欧新社会主义国家和苏共的政党参与。 1957年和1960年召开了两次重要的共产党国际会议。但过去七十年来，国际无产阶级一直没有国际组织。尽管如此，...，一个党或另一个党实际上扮演了领导中心的角色。苏共和后来的中共都曾拥有这个位置，他们的观点被其他各党视为权威。

如果我们审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整个过程，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正式承认与否，在不同时期，一个党或另一个党一直处于领导地位。因此，在第一国际中，各国工会领导人发挥了重要作用。即使是在第二国际中，尽管在组织上所有无产阶级政党和组织都是平等的，德国党的观点也享有更大的分量和影响力。共产国际中的联共（布）也是如此。这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展不平衡的反映——随着这个国家或那个国家革命的推进，或一个党的陷入修正主义或取消而偏离。正如CPC在反对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的论战中所指出的那样，“……先锋阵地……不是长期不变的，而是随着形势的变化而变化的。这种转变不是由任何个人或政党的主观意愿决定的，而是由历史塑造的条件决定的。如果条件发生变化，其他各方可能会来到运动的快车上。当一个曾经的先锋党走上修正主义的道路时，尽管它是最大的政党，发挥了最大的影响，但它必然会失去这个地位。”

一个或另一个政党在国际共运中的领导地位源于这样一个客观事实，即这些政党在某些时候在其理论和实践上都是最先进的，因此可以作为运动其余部分的指南。这本身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先进者的确应该领头。然而，当这被视为一种绝对不变的状态，而不是作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一支队伍在其发展的时期或特定时期所提供的服务时，就会出现问题。恩格斯非常正确地指出了这种危险：“……目前，德国工人是无产阶级斗争的先锋队。无法预见事件将让他们占据这个荣誉职位多久。但是，只要他们被放在其中，就让我们希望他们能够以适当的方式履行职责……但是，首先，必须保持一种不允许沙文主义的真正国际主义精神，迎接无产阶级运动的每一个新步骤，无论它是在哪个国家产生的。如果德国工人以这种方式前进，他们可能不会完全走在运动的前面——一个国家的工人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不符合运动的利益——但他们会占据一个光荣的位置。站在战线上，当其他突发的严峻考验或重大事件需要更高的勇气、更高的决心和采取行动的意愿时，他们应该武装起来准备战斗。”

还有一个问题。众所周知，尽管Mao领导下的CPC采取了不同的做法，并坚持“在当前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根本没有出现谁有权领导谁的问题。兄弟党应该是独立的，完全平等的，同时应该团结起来。在共同关心的问题上，要通过协商达成一致意见，在为共同目标奋斗中齐心协力。”但是，其观点和立场被 1960 年代出现的大多数新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视为定论。这向我们展示了这个问题的另一面。除非个别政党在肩负起领导本国革命的任务的同时掌握自己的立场的重要性，否则他们将不可避免地成为盲目追随某一个政党的牺牲品。只看到积极成就而不看到缺点和局限的形而上学方法，不考虑取得成功的特定条件以及在新条件下是否可能，换句话说，对成功的党采取不加批判的态度，是这种状况的基础。这反过来又阻碍了在本国具体条件下创造性地应用所汲取的经验教训。

如果这种情况变得普遍，即使没有组织，也会出现非正式的集中化。这或许是在正确的思想政治立场和实践的基础上所实现的一个政党在国际共运中的先锋作用。但同样，它虽然具有组织集中的效果，却没有一个有组织的场所来交换意见和开展思想斗争。事实上，这就是大辩论中出现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存在的情况。CPC支持各国革命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帮助他们，为世界革命尽一切可能服务。然而，虽然其在履行其国际主义职责，CPC却反对自己承担组建新国际的任务。CPC宣称：“在相互关系中，每个兄弟党都保持其独立性，同时又与所有其他兄弟党团结起来。在这里，没有少数服从多数的关系，更没有下级党组织服从上级的关系。解决兄弟党共同关心的问题，只有按照协商的原则进行讨论，达成一致。”然而，CPC实际上被视为一个国际中心，不管其对此事的看法如何。

...（后来），那些继续支持MLM的政党认为需要国际联系和某种形式的组织来解决这个问题。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可以看到了各种举措。它们的范围从非常松散的协调到革命国际主义运动（RIM）这种更集中的结构。 RIM 有一个选举产生的委员会，以普遍接受的立场为指导，负责充当一个政治中心的雏形。虽然大多数协作在一段时间后变得停止运作，在超过二十年的时间里，RIM 继续相对稳定地工作。RIM 委员会 (CoRIM) 在这方面的作用无疑是重要的。在其领导下，RIM 在宣传秘鲁和尼泊尔两场人民战争的教训方面发挥了主导作用。它在国际 Maoist运动采纳MLM主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还帮助一些国家建立了新的 Maoist政党。 RIM 在关键时刻发挥了积极作用，例如前 Maoist共中心与人民战争集团关系中的不幸事件（译者注：指印共毛两大前身组织曾发生过冲突）。另一方面，CoRIM 变得傲慢，自认为是绝对正确的。由于其宗派倾向，它为国际 Maoist运动制造了障碍。据我们了解，这不仅影响了与其他 Maoist政党的关系，而且在 RIM 内部造成了问题。它的宗派主义表现在一种错误的态度，即仅仅根据他们是否接受它的宣言来决定与各方的关系。鉴于印度持久人民战争的领导者不是RIM的成员党，也不在其制定的人民战争的框架内，因此RIM对这些采取了各种形式的否定态度。它对印共（马列）（人民战争）以及后来的印共（毛）关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独立态度和独立努力持否定态度。结果，它只宣传其成员的革命斗争，而以宗派观点忽视其他党的革命斗争，即使这些党正在取得重大进展。RIM在我们党成立的统一进程中的立场并不算很好。它给出了不好的建议，并试图将其强加给 RIM 的参与党。RIM还容纳了几十年来停滞不前并远离革命实践的政党。从一开始，RIM 的领导层就存在形而上学、教条主义、宗派主义的理论和政治弱点，这是造成如此严重错误的主要原因。这显然引发了对其自称是“政治中心雏形”的质疑。

鉴于 RIM 所发挥的整体作用，总结其经验非常重要。这还必须包括对其《宣言》和后来的决议中的意识形态和政治立场进行审查。

RIM 为自己设定了向新型国际迈进的任务。它为自己制定了两个任务，即为该组织制定总路线和适合国际组织的民主集中制形式。这两项任务仍未完成。对世界形势评价的严重分歧，阻碍了总路线的制定工作。 RIM 宣言错误地暗示世界层面的主要矛盾是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矛盾，第三次世界大战迫在眉睫。这不仅给出了错误的方向，而且严重损害了 Maoist政党之间更广泛团结的前景。这一错误分析在 2000 年召开的扩大会议上才得到纠正。那次会议通过的报告明确指出，帝国主义同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国家的矛盾是主要矛盾。即使在那时，CoRIM 也没有带头启动向总路线推进的系统过程。事后看来，尼联共（毛）和美革共当时新出现的偏差，是这种松懈态度的基础。

从一开始，组成RIM的各方就共产国际极端集权的根本原因存在不同的看法。许多政党认为“世界政党”的概念是这种做法的根本原因。这体现在RIM对“世界无产阶级的世界政党”概念的批判性宣言中。但这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尽管它从未被进一步辩论。而包括美革共在内的少数政党认为共产国际处理与政党关系的主要错误只是在于领导方式的错误。由于其中一些政党有领导任务，这开始影响 CoRIM 的运作方式。一种将一切都集中在 CoRIM 之手（包括各方政党之间的关系事务在内）的倾向开始发展。各方为建立和维护双边关系而采取的独立举措遭到了阻挠和反对。尽管有少数党派反对和抵制这一点，但大多数党派都支持这种日益集中化的做法，这实际上与 RIM 曾经采取的立场背道而驰。这一经验再次提出了共产党国际关系中存在的客观和主观两方面的问题。

的确，任何组织形式都不能作为 Maoist政党之间适当和正确国际关系的绝对保证。归根结底，这取决于领导政党（正式或非正式）的思想政治路线的正确性、其他政党的成熟和独立程度，以及所有各方的实践。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避免形成组织就是解决之道。可能存在必须推迟此任务的情况。但是，总的来说，无产阶级需要一个国际组织。在目前的情况下尤其如此。

帝国主义全球化进一步整合了世界。对广泛和不同的领域产生影响，当然也包括阶级斗争。考虑到不同国家的生产单位被整合为单一剥削链的帝国主义跨国公司分散但相互关联的运作，工人阶级及其斗争的国际性就变得更加明显。帝国主义者充分考虑到这种情况，正在制定他们的镇压策略。但无产阶级及其 Maoist先锋队在制定战略和组织以适应新形势的挑战方面仍然滞后。他们在互助方面也是落后的。全球化政策正在摧毁数百万人的生命，在被压迫国家更是如此，在资本主义国家也是一样。当前的全球危机加剧了这种情况。这让全世界的群众走上街头。整个新一代正在与剥削和反动势力作斗争，但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指导是缺失的，而这些意识形态对于他们所承担的任务采取科学和一致的方法是必要的。这种客观情况具有巨大的潜力。如果国际共运要取得今天所渴求的进展，就必须释放这种潜力。然而，这项任务超出了各个政党的主观能力。但是，以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观点，通过他们的共同努力，可以为巩固每个革命政党和为共产主义事业赢得大多数人的支持做出很大贡献。在每一个关头，我们都可以找出根据国际运动的具体情况，最好地为客观形势所提出的任务服务的形式。

我们党从一开始就认为，像RIM这样的充当一个政治中心雏形的中央集中制组织，与国际 Maoist运动的现有主观条件是不相适应的。我们的立场现在依然如此。我们在上面已经清楚地阐述了我们对RIM作为国际的形成及其运作的理解。但我们从不排除建立一个适合 Maoist当前形势的国际组织的必要性。事实上，我们是南亚 Maoist政党和组织协调委员会的发起人。

尽管仅限于世界的特定地区，但该组织已经就当前情况下的可能性和可行性提供了一些经验。它基于普遍接受的意识形态和政治立场，有一个选举产生的常设委员会，负责根据其宣言和其会议通过的政治决议发表声明。它发起了全地区的政治宣传运动，不时发布公告，帮助宣传其参与方的观点和做法，并提供相互支持和帮助。

南亚 Maoist政党和组织协调委员会一度正在巩固，有利于与各国革命运动和民族解放运动力量形成反对印度在南亚扩张主义的战线。可是，在当下时代，尼泊尔共（毛）领导层对尼泊尔革命、南亚革命乃至整个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修正主义背叛，已经使这个组织自那时起长时间无法运作。但其提供了积极的经验。当前，我们可以从所有这些经验，如RIM和其他国际倡议的经验中汲取教训，并通过协商达成一些共同立场。

国际层面的组织必然有一些不同于次大陆或大陆层面的任务。除了宣传MLM以外，还要在本国领导无产阶级革命运动，为人民战争做准备，推进和支持正在进行的人民战争，与人民的斗争和反抗相团结，努力争取新的部分高举共义旗帜，并且必须在建立和指导这种世界范围内的反帝国主义群众组织/组织中发挥核心作用。这是当前世界形势下的一项紧迫任务。帝国主义国家的社会主义革命和被压迫国家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两个组成部分。每个国家的革命都是世界社会主义革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Maoist 政党的国际组织必须解决这两个问题，群众及其不同部分整个范围的斗争、起义和反抗，也都是需要处理的问题。除此之外，还应探讨其成为辩论和斗争论坛的可能性，重点是在国际共运面临的关键意识形态、政治问题上达成综合立场。我们必须永远清楚，国际组织不应取代或削弱其组成政党的独立主动性、双边关系以及其与其他革命政党和组织继续保持关系。

建立这样一个组织的任务需要各方面的适当准备和各方之间尽可能广泛的协商。我们必须牢记Mao领导的CPC的教导，“……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表明，无产阶级的团结是在同机会主义、修正主义和分裂主义的斗争中得到巩固和发展的。” “国际无产阶级只有在理论上的统一、政治上的统一，才能有组织上的凝聚和行动上的一致。”目前，除了坚持MLM主义， Maoist 政党和组织的国际团结还要求与普拉昌达-巴特拉伊的新修正主义和阿瓦基安的新修正主义划清界限。绝对有必要坚持这一方向，坚决反对不管其意识形态和政治立场如何，以“广泛团结”为名将所有各个政党联合起来的机会主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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