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刘继明、方方、陈应松几位湖北文坛重量级人物的“内斗”近乎白热化,双方你来我往,交锋异常激烈。

网友孟溪君发文《刘继明的“左”与方方的“右”》指出刘继明与方方的争论本质上是当今中国知识界“左派”与“右派”观念分歧,同时也是中国社会政治形态的反映,由于现实中国社会各利益集团矛盾冲突,必然导致思想知识界的分崩离析和知识分子的分裂。然而这种从现象究其本质的说法并未得到陈应松、方方的认可,二人分别发表了《自取其辱刘继明》、《懒得管你哪一派》两文辩驳。

细读方、陈的大作,洋洋数千言,可谓文采飞扬,却给人思想空洞之感,除了有“阴损造谣”嫌疑的人身攻击之词外,并无半点实质性内容。二人俱矢口否认与刘继明的矛盾是思想立场之争,而是个人利益之争,并举出种种“证据”证明刘“人品极差”。但通览全篇,却发现二人的叙述逻辑完全不通。比如二人都说刘继明想争省作协主席、文学院院长职位,且得到陈、方二位大佬鼎力支持,如方方说:“陈应松在我面前从来都是盛赞刘继明的。我们私下议论以后谁会当文学院长时,陈应松也是推举刘继明。”陈应松也在文章中说:“而且这个院长乃至主席妥妥是他的。”这样问题就来了,既然刘继明那么想当院长、主席,而方、陈二人又那么巴心巴肝支持他,他应顺势而为对二人敬奉有加才是,怎么去得罪二人甚至整个文坛主流势力,难道刘继明就不知道这样做的严重后果,不仅如花似锦前程尽毁,而且将成为主流文坛异己乃至“公敌”,难道说刘真的是疯了不成?按照陈应松所说刘要清算前任,他和方方已到退休年龄,完全可以待以时日,等到顺利接班之后呀,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刘不懂!明摆着说不通嘛。但若我们跳出方、陈划定的思维定式来理解,就极为顺理成章了:刘继明之所以甘冒如此大的风险,不是他毫无心理准备,也不是无知狂妄,而是其内心坚定执着的信念,促使他勇敢地与丑恶不义作斗争,乃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利。作为一个久以成名的著名作家,他完全可以象大多数人那样按部就班写一点不痛不痒的应景之作,不说主席、院长职位,就是再高的职位也是唾手可得,可刘继明偏偏无事找事,自找麻烦,无他,恰恰证明刘继明不是一个毫无原则的趋炎附势之徒和不择手段的争名夺利之辈,而是一个内心坚定、明辨是非,在原则问题上毫不妥协、敢于斗争、勇于牺牲的大善大美之士。

所以,只有把刘继明与方、陈之间的矛盾冲突上升到思想意识形态上,才能理解他们争论的实质是什么,何以愈演愈烈。而这一点恰恰是方、陈极力回避的要害问题。按方、陈的说法,他们与刘继明的矛盾纯属个人恩怨,前已所述,个人恩怨的说法他们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其中奥妙何在?就在于可以用个人恩怨的幌子掩盖真正的思想意识之争,正如汪晖所说的“去政治化的政治”。这样做一方面以表象代替实质,更便于为其攻击提供依据,使不明真相者受蒙蔽。另一方面从个人人品方面攻击对手,有一击置人死地之效,正如方、陈所说“底线”,把一个人说成毫无人格底线就等于在名誉上判了死刑,不管左派右派中间派都会对其不齿,其下手不可谓不狠。方、陈诉刘继明突破“底线”,而他们的这番作为恰证明突破“底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

当然,方、陈对刘继明的这种攻击手法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不是至今都有人把当年毛泽东与刘少奇、邓小平之间的路线斗争说成是双方之间的个人权力之争,进而为污蔑毛泽东独裁专制制造口实,这么多年来伴随各种造谣诽谤,泼向毛泽东的污泥浊水还少吗?连人民领袖都遭受这样的命运,刘继明现在的遭遇毫不奇怪。

方、陈所谓的“人品”问题,不过是抓住刘继明举报的方式说事,试想,处于那样一种主流势力一手掩天的背景下,刘继明出来打抱不平就需要极大勇气,之后更是站出来面对面的斗争,不惜被主流文坛排斥也绝不退缩妥协,恰恰反映的是他大智大勇的精神。如果说刘继明有什么不妥的话,就是太过直率和书生气,没有为自己留后路。

而正是那些随波逐流的势利之辈,不仅不理解刘继明的正义之举,反而极为仇视反感,视为异己敌人,原因无他,只因刘继明的所作所为动了他们及他们那个既得利益阶级的奶酪,所以必须联合起来将异己分子打翻在地,置于死地。说到底,刘继明的底线是社会公义的底线,而方、陈等的底线则是个人私利的底线。作为已是既得利益集团的一员,刘继明完全可以如方、陈一样,顺应时势,走升官发财之阳光大道,而他却选择走一条荆棘丛生的艰险之路,体现的正是舍个人私利求民众公义的大善大美大德之举!因操守追求不同,才有双方思想观点的分歧和大是大非的原则争论。

孟溪君在文章中称方、陈为“右派”,其实在笔者看来,他们还不够格,因为真正的“右派”起码有自己的一套思想理论,而他们却并没有,有的只是一己私利,他们永远只会站在个人自身立场上思考问题,什么思想理论对自己有利就宣扬什么,如果硬说他们属什么“派”的话,可说是“自私派”或“风派”。在中国这样的“自私派”、“风派”人物何其多矣。这就是刘继明所说的“犬儒化”现象,当今尤盛。这些人在左得势的时候比谁都左,右得势的时候又比谁都右,永远都会跟着潮流着,以便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样的人才叫真正的没有“底线”。而真正有“底线”的人,他永远不会一味地无原则地附合主流,他会始终坚守内心的信念,为执着于理想而不畏常人的不理解和敌人的污蔑诽谤。所以正如刘继明所说,如果他身处毛时代,很可能被打成右派。同样如已故老作家丁玲所言:“现在说我是“极左”的人都是当年把我打成右派的人。”一些文人知识分子常常标榜所谓的“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而他们经常做的恰恰是甘当没有灵魂的犬儒。

最近看到关于讨论“鲁迅如果活到现在”的讨论,有人作了种种假设。在笔者看来,以鲁迅先生的一贯思想作为,他也很可能在毛时代被打为右派而坐牢,现在则被那些所谓的自由派视为极左、文革余孽。因为鲁迅先生一生最反感犬儒,他毕生都在为民众呐喊而不会对权贵奴颜婢膝。正如毛主席所说“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鲁迅先生毕生都在同不平不义的世界的作斗争,他毫不妥善,永远坚持“韧”的战斗,注定不会得到一切骑在人民头上的统治者和为他们帮忙帮闲文人的喜好。在这一点上鲁迅先生确实是与毛主席的心灵相通的,象丁玲这样执着信仰的人也必定视鲁迅先生为精神导师。可笑自由派争着抢着要将鲁迅拉到他们的阵营,他们其实是一点也不懂鲁迅。由鲁迅而想到丁玲,由丁玲而想到刘继明,正巧刘继明不久前还写过一篇关于丁玲的文章,可见中国不仅有犬儒遍地,亦有鲁迅精神的薪火相传。

与刘继明亮明自己“左派”、马列毛主义信仰者的身份不同,方方说是自己“一向是个独立者,没有任何派别”,陈应松也说自己“独来独往,深居简出,是一只在神农架深山老林写作生活的老猴子”,好象他们多么地洁身自好,无类无派,远离尘世纷争,但正如毛主席所说:“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方和陈既然生活在现实社会中,那他们的思想行为就必然体现他们那个阶级(阶层)的特征,怎么可能脱离地球而单独的存在。他们与刘继明都是特定社会关系中的人,同时也代表各自不同的阶级(阶层)属性,其区别不过是代表的阶级(阶层)不同而已,一个敢于亮明自己的阶级立场,而另一个则企图以个人的名义掩盖自己的立场;一个维护自己既得阶级的利益,而另一个则背叛了自己的既得利益阶级,投入到人民的怀抱。客观规律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转移,所谓仅仅是个人矛盾的狡辩并不能掩盖双方政治立场的对立。

因此,刘继明与方、陈的纠葛决不仅仅属于他们之间的个人恩怨,而是社会现实在思想意识形态上的反映,进而在当今文坛的反映。这既不是一个孤立事件,更不是无事生非偶然发生的事件,它深刻呈现了当今中国社会的分裂,知识分子的分裂,是知识分子要附在哪张“皮”上的问题,是附在既得利益阶级的皮上做一个没有自主灵魂的犬儒,还是附在人民大众的皮上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在当今剧烈变化、大分裂、大组合的时代,一切知识分子必需作出自己的选择,回答时代的命题。尽管作出正确的选择很艰难,面临的风险也极大,正如刘继明所受的遭遇,现在虽然看起来他只是在孤军奋战,但终有一天千千万万觉醒的民众会汇集成势不可挡的力量,涤荡一切污泥浊水,获得光明的前途。

需要说明的是,方方等人一方面声言自己没有任何派别,另一方面总是在攻击刘继明的文章中不忘附带对她口中的“左派”极力诬蔑,如郭松民写了批判《软埋》的文章,就说郭写文章是为了粉丝打赏,北京大学的王博士也写了批判《软埋》的文章,被说成是向大官告密邀功,不是从对方的论点批驳而是直接攻击对方人格,以这种睚眦必报、纯属泄愤的做法,实在有损名作家的形象。

最后,作为与刘继明有着共同来精神信仰的人,我们对方、陈大肆污蔑刘继明的猖狂之举,决不能坐视不管,要力所能及地支持,这不只是支持刘个人,而是捍卫正义和真理,让走在我们前面的战士感到温暖和力量;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虚假丑恶者节节败退,无处容身,人民才有希望,国家才有前途。

2019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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